卿鎏相怔了怔,然後才恍然大悟他說的是哪一天了,思緒飄蕩,臉上飄飛起兩片紅霞。
她撇開頭,神色不自然道:“咳咳,王爺原來還記掛著當時的笑話啊。”
“笑話?”他一手勾纏著她的腰,一手挑起她下巴,分明是放肆的動作,被他做出來卻是那樣的渾然天成,再自然不過一樣!薄唇吐納著,“可是,我可沒有說笑哦,鎏相……我是認真的。”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邊,酥酥癢癢的,卿鎏相鎮定全無,心底的寧靜被他忽如其來的話給打破。
也忘記了要隱藏自己武功的事,一抬手將人給退了出去,飛快跳出安全的距離。
池君夜身形踉蹌,瘦削如骨的搖晃著,一如風中搖擺的枯葉。
他的臉色呈現出不自然的蒼白,可能是原本就是那樣白,也可能是被她的推拒而傷了心。他伸出手,低低的喚了聲:“鎏相?”
卿鎏相望著那隻朝自己伸出來的大掌,一顆心攪亂了,波濤翻滾著。
強壓住起伏的情緒,她背過身去,淡淡的語氣中似乎還隱匿著一絲漠然的疏離感:“王爺請自重,鎏相是男子,還是琉璃的丞相,鎏相和王爺一樣,以後必然會娶妻生子,王爺若還想讓我做你導師,與你相商國事,就請王爺不要再做出這等事了!”
她的背影,就像她的話,一樣的淡然,一樣的冷漠,一樣的決絕無情。
去送人的錦曳返回時,正好看見丟下六王爺獨自離開的卿鎏相,微微詫異著,“相爺?”
“我們走!”她揮手止住錦曳的話,頭也不回離去。
錦曳看了看自家相爺,又看了看涼亭那裏久久凝視著這邊的六王爺,猶豫著。最後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
“公子,就這樣將六王爺丟在那裏不好吧?”桃花放下藥碗,想想還是忍不住說道。
六王爺苦心來探病,還為了保護相爺頂撞二皇子,最後還將外袍脫下來給公子,多好的人啊,處處為公子著想,卻被公子冷落在……哎!
卿鎏相喝著藥,也不由得思索起來。手邊拿劍雲錦白色長跑正和那一隻小瓷瓶放在一起。
她承認,她剛才是被氣糊塗了,所以才說出那麼冷漠無情的話!但是,池君夜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和她一個小女子計較不成?
不過……池君夜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吧?
卿鎏相心生愧疚,手指摩擦著碗口,問了一旁站著的人,“錦曳,我剛才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池君夜臉色那麼蒼白,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把外袍給了自己而生病。
他原本就身體帶病的,要是真的病了……她,她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錦曳,快!將這袍子個六王爺還回去!”她一手卷過,將袍子往錦曳手裏一塞,催促道。
錦曳不疑有他,點頭就去送東西。
隻是才剛出房門,外麵就有下人來通報,“相爺,六王爺讓小的來傳個話,說是讓相爺安靜休養,先不打擾您了。”
卿鎏相一頓!忙問:“他走了?”
那下人被她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如實答道:“是!剛才出的府門。”
卿鎏相表情僵了僵,出神著,最後哦了一聲,揮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下人得令退下。
桃夭和錦曳相互對視了一眼,眸色擔心,“公子,你沒事吧?”
才和了藥,為什麼臉色會比剛才還要差一些呢?
桃夭盯著那碗藥,應該沒問題吧,這可是自己盯著熬的呢。那麼是什麼讓公子臉色不好看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