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破口大罵,狐狸似的小眼睛神氣的看著韓淩澈。若要韓淩澈還錢,韓淩澈倒是不急,隻是汙蔑她的娘親,韓淩澈真的不得不急。
她娘親是商人中的才女,雖不是驚才絕絕,但也是眾人所向的女子。伯母這樣說她,汙蔑她,韓淩澈忍了今時,也忍不了明日。橫豎她都得要發火,與其到時候後悔沒有大膽一次,倒不如現在實施“伯母,你讀過女馴嗎?你讀過三字經嗎?你讀過道德經嗎?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娘親是妓女?且不說你的見識,你告訴我,你罵我娘親是妓女有何證據?倒是伯母您,在我寒舍中破口大罵,不符禮數。偷溜到我寒舍,豈不為偷盜者?你連在這裏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還敢在這裏放肆?”韓淩澈起身,抬頭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伯母,眼中盡是戲謔。
韓淩澈她從來沒有這樣說過別人,這次發怒,全靠她的伯母挑起韓淩澈的底線。如果伯母說韓淩澈,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說生她育她的人!她今日將前世學到的諷刺的話用來說伯母,這並不能怪她,隻能怪伯母出言不遜。
伯母蹙眉,伸起手來就準備向韓淩澈打去,眼看就要打在身上,韓淩澈一個側身,完美躲過。在以前,或許她不會躲,但那完全是因為她得罪的是權貴。然而他們,一介平民,韓淩澈可不會像白癡一般傻傻接受。
見自己的手打了個空,伯母怒目圓睜,拿起桌子上麵的茶杯徑直向韓淩澈砸去“你這個臭丫頭,看我不打死你!賤人胚子!”狠狠一砸,韓淩澈蹲下來堪堪躲過,杯子落在地上,應聲而碎,一地的殘渣。韓淩澈看著地上的杯子,心中萬分的悲痛,韓家就隻有兩個杯子了。如今砸碎,就隻剩下一隻,況且那一隻是韓母的嫁妝……景德鎮的茶杯。
眾人皆欺我,我忍嗎?我不忍……上一世韓淩澈忍著終結了一世,雖然快意了一把卻也將自己的生命送去。今日,就如同以往,韓淩澈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她不認。
起身,拭去臉上的一滴淚水,從宋寒煙給的袋子裏拿出一兩銀子,默默地瞄準了伯母。伯母氣勢的看著韓淩澈,隨時準備衝上來卻被伯父緊緊勒在懷裏。
“夠了秀珍,別打她了,我們到這裏來是來討債的,不是來搞破壞的!”
“老頭子,你放開我,我要替陳鶯姬好好教訓她。”
陳鶯姬,韓母的芳名……好啊,好啊,這是完全將韓淩澈挑怒了。
“滾!統統給我滾!你們要銀子是嗎?我砸死你們!”韓淩澈不停地從袋子裏拿出銀子向二人砸去,兩人慌慌張張的逃離了韓家,當然,不忘記撿起銀子。
“臭丫頭,有錢不還,還敢打人!”
“夠了,她們現在發財了,我們惹不起,快點走吧。”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終究不見了蹤影。
韓淩澈回到碎片前,緩緩蹲下,兩手掩麵痛哭起來。
嘶……
一陣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