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榆琪憔悴的麵容,蘇離突然之間想到了六十幾年前那春風得意,與人市集比劍的少年。那一天的他俊朗不凡,秀美朝氣。
恍惚間,蘇離又似看到了那夜許榆琪小潭救她,帶她飛起的瞬間,那一晚,他的懷抱,好暖,好暖。。。
冥冥之中,天道自有安排。隻是,若是那日自己沒有上龍清秋的身,或許,自己就不會如此愧疚了吧。
指尖一動,蘇離便驟然進入了許榆琪的夢中。那一晚微雨剛過,夜間的露水打濕了她的鞋襪,就隻是,一句咒罵的我話語,一炷香的擁抱,那一刹那,卻在許榆琪的心中成了永恒,魂牽夢繞,夜夜夢回。
蘇離從許榆琪夢中出來時,隱約感到自己臉上十分濕潤,原來,此時的她,早已淚流滿麵了。
隻是,片刻之後,蘇離立即又變回了那個對什麼都不是特別上心的人,好似先前的那一幕,隻是一個假象。
世人癡夢未醒,多情總是被無情擾。如此,又是何苦呢?
蘇離隻是從小須彌中放出了龍清秋的魂體,讓她和許榆琪再在夢裏纏綿他剩下的幾個春秋吧。
這一日,蘇離又是坐在同一間酒樓的同一個位置,看著那繁華的街道,不禁嘴角含笑。如此美景,也隻有人界才獨有了。突然,一陣老態龍鍾的聲音吸引了蘇離的注意力。
“小二,再把你這店裏所有的招牌菜全部都上一遍!”一個錦衣老者豪邁的說道。
也不知怎麼回事,蘇離一眼便認出了這老者便是當年的小弟,鍾興儒。看這店家對他十分熟悉的樣子,想必他是這裏的常客了吧。
“老者,你好!在下陳雲,不知可否與你湊上一桌?”蘇離端著酒杯,走到了鍾興儒那一桌恭敬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隻是,莫提國事,莫提國事啊!”鍾興儒和藹的笑道。
蘇離聽罷也隻是好笑的勾了勾唇角。自己像是那種與朝堂有關的人嗎?再說了,這個家夥現在還在自己麵前倚老賣老,也不想想是誰以前總是跟在她身後叫蘇大哥的。
二人一陣談天說地,倒是十分的投緣。不知不覺,二人已從大中午聊到了黃昏時間了。蘇離眼看天色不早,在給他留下了三個色澤光潤的小玉瓶後,便向鍾興儒辭行了。
“蘇大哥!”突然背後傳來老者一聲激動的叫聲。
蘇離卻是沒有停頓,就在鍾興儒感歎自己夢浪了的時候,想向蘇離道歉時,蘇離卻是轉過身,一如從前那個溫潤的大哥哥一般,對著鍾興儒溫柔的喚了一聲“興儒!”
這一句興儒,卻讓鍾興儒頓時老淚縱橫,哭得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你是修仙之人嗎?”鍾興儒沉聲問道。
“是的。但是我現在喚作陳雲。”蘇離對他斯文的說道。
“你有事就用鮮血滴到這塊玉佩上,我自會與你相見的。”說罷,蘇離就丟給了鍾興儒一塊自己改良過後的傳音玉佩,然後便驟然從鍾興儒眼前消失了。隻留下鍾興儒在原地看著蘇離消失的方向,心中一陣激動。
蘇離可是早早的就禦劍離開了帝都,去別的地方找尋快樂的日子去了。這帝都實乃煽情地,不宜久呆啊。至於他們,蘇離心中確實是有過感動的。隻是,凡人的生命就如同白駒過隙,就如浮遊一般脆弱不堪。
他們終歸隻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知飛行了多久,蘇離總算是在一處名喚廣康鎮的小鎮降落了。據說此地有趣的玩意兒很多呢。
可是,蘇離一出現在大街上,便看到一起強搶良家婦女的戲碼了。額,看著那姑娘如花似玉的美貌,蘇離心中不禁在想,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