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張的說,追求他的女生烏央烏央的,能讓他光躲就繞學校幾周的。
他開始注意我的存在,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詩社活動。我那天寫了一首比較有意境的《詠梨花》,他當時大為讚賞。
後來看我不似旁人那麼對他狂流口水,保持著彼此欣賞的距離,他倒感興趣了起來。後來甚至對外宣布,他要追求我。
就他那一宣布,我差點就成了眾矢之的,那些瘋狂的女人每天都湧到我們係來看我何方神聖。然後,很鄙視地評價為,清秀而已,配不上他。
我恨他張揚,不顧我的感受,就遲遲不肯接受他的追求。
那陣子,反正說我什麼的都有,接受了吧,說我不配。不接受吧,又說這樣的貨色,還敢搭什麼架子。
我是個不喜歡被人關注的人,那些天,真是被動極了,也惱火極了。
隻有程寒蕊一直都是我的保護者,她陪伴著我,幫我處理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們的深厚友誼,也就是那樣促成的。那時候的她,要比我潑辣多了,有人挑釁的時候,常常是她伶牙俐齒地反駁回去,把人家數落得落荒而逃。
如果她現在看到我的凶樣子,一定會很驚訝吧。
終於答應做嶽濤的女朋友,是在快半年以後。他追我的手段可說是無不用其極,在草地上點無數蠟燭圍成心型,在樓下大聲唱歌,打無數的電話,送無數的花。
現在想來,他的那些舉動可能也不完全是愛我了,而是話已出口,丟不起那個臉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要努力追求。
終於有次,他約我看電影,我當然還是拒絕了他。
他發狠說,如果我不去,就在樓下站一夜,站到我去為止。我一笑置之,不去理會。
那知道那天晚上我們所在的城市受台風影響,一時間狂風暴雨,氣勢洶洶。可是嶽濤死活不回寢室,楞是在我們女生樓下站了一宿。
第二天,他病了,發起了高燒。他宿舍的同學來跟我說,曆數了他種種癡心處,聽得寒蕊也心軟了,跟我說,這樣的男人你還不接受,真是傻瓜了。
我也很是感動,就此和他成了戀人。在大學的日子裏,我們也真的相處得很融洽,他是很能製造浪漫的人,會陪著我看夕陽看月亮,會在假日裏用單車載著我到處遊玩,還給我寫下無數的詩篇。
我們在校園裏,是被人譽為神仙眷屬的,彼此深愛,讓人羨慕。
誰知道,就在他要畢業的前夕,他很冷靜地向我提出了分手。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他淡淡說,大學的戀情就是這樣,不在一個城市的戀人,畢業就是分手,就這樣簡單。
我被徹底打暈了,他居然還揉揉我的頭,說我太單純了,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想到呢?
他很瀟灑地畢業回到了他的原籍,而我,卻在這次重創中大病了一場。等我病愈的時候,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再也不相信世界上有愛情二字。
俞蘅聽完了我的故事,大眼睛裏盈滿了淚水,睫毛一忽閃,就是一串淚水滑落。
我搖搖頭,替她擦去眼淚,笑笑說:“真是海棠帶雨,我見猶憐啊。你這個傻丫頭,我都沒事了,你哭什麼呢?”
“大姐,你就會欺負我!”俞蘅含著淚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