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課,秦流就急匆匆的奔向洗手間解決,出來的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垂頭喪氣的站在圍欄邊。秦流感覺這個人的身型有些熟悉,但是卻記不起來,他記憶裏認識的人沒有這麼哀傷和沮喪。
秦流帶著疑惑走了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但是這人並會沒回頭,隻是冷淡的丟下一句:“別碰我。”
秦流對這聲音很熟悉,或者說短期內他是不會忘了的:“劉小剛,要上課了,還不回課室嗎?”剛說完上課鈴便敲響,走廊上的學生一個個的往課室趕回去。
劉小剛也感到詫異這時候還會有同學關心他,可是當他回頭看見的是秦流的時候,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眼卻有了點濕潤,自從父親走了之後,學校裏原本的那些朋友都在疏遠他,有些更是當假裝不認識,他怎麼也想不到在學校還會有人關心他,而這個人更是之前被自己打的秦流。
秦流看見他眼睛紅紅的,還以為他在學校被人欺負:“劉小剛怎麼了,在學校有人欺負你?不用怕,我們去告訴老師,老師會還我們公道的。”
劉小剛真的是被秦流感動了,一滴滴淚珠不停滑下,幸好上課鈴響了走廊上學生稀少,就算有也趕著回課室,沒有留意他們兩個。
劉小強用衣服擦了擦眼淚,笑說:“沒有,在學校哪有人敢欺負我啊。秦流,對不起。上次我打你不對。”
秦流嗬嗬的笑:“算了,都過去了,你看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嗬嗬。”
“嗯。”劉小強向秦流擺了擺手:“我回課室上課了。”
秦流應了他一聲也是趕回教室去了。
“醫生,她病情怎麼樣,最近她頭痛來得比以前快了很多,而且也痛了很多,有次我回家看見她頭痛病發,把頭都磕破了。”秦敢先問醫生。醫生看了眼坐在對麵正自個兒傻笑的丘麗樺,歎息說:“她的病情我也是束手無策,根據你說的她正常的時候頭部並沒有受到劇烈撞擊,隻是因為不能接受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導致發瘋,而且也給她頭部拍了片子,片子也拍不出她的頭部有任何異常陰影,按常理她不應該會頭痛啊。現在我隻能給你開止痛藥和安眠藥,但是卻沒辦法對症下藥。”
秦敢先聽到醫生對丘麗樺的病情束手無策感到十分沮喪,醫生看見秦敢先這般模樣也是好心提醒:“秦先生,邱小姐病情一般的藥物和治療是起不到效果的了,為什麼不考慮把她送往精神病院。”
秦敢先一聽就對這醫生十分反感,自從當年家變之後,他便發誓不能辜負自己親人,丘麗樺雖然說不上是他家人,但她卻是妻子尚在人世的唯一親人,他是絕對不會棄之不顧。秦敢先雖然心中對醫生反感,但是卻沒有變現出來,向醫生道謝了一番便拉著丘麗樺走了。
牽著丘麗樺的手,秦敢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抬頭看著藍天白雲,心中卻有吐不出的苦惱。秦敢先一直為丘麗樺求醫,因為他認為自己愧對她,一齊的起因都是他,如果當天不是他選擇兒子,那麼後來的悲劇都不會上演,但他如果選擇妻子,那麼他將辜負了兒子。秦敢先已經看透了,不管自己如何選擇,他都將辜負其中一個,他甚至認為這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天氣很好,可是在秦敢先心中從1992年父親節之後這天永遠是灰的。
劉小強回到家換上了拖鞋:“媽,我回來了。”
林霞從廚房裏走出來樂嗬嗬的對兒子說:“洗手吧,快有飯吃了。”說完又走回廚房。
劉小強換上拖鞋,跟著母親來到廚房:“媽,我想去秦流家道歉。”
林霞沒聽兒子提起過秦流這個名字,不解的問:“小強,你欺負同學了嗎,為什麼要給人家道歉?”
“媽,秦流就是之前被我打了那個同學,剛出院今天回去上學了。”劉小強不好意思的提起。
林霞心裏知道給人家道歉是應該的,但是兒子之前從沒提起過,為什麼今天突然提起來了:“這麼久了,怎麼現在才想起給人家道歉?”
劉小強麵上突然有些黯然:“媽,自從爸走了之後,我在學校一個朋友都沒有了,可是今天我在走廊發呆的時候,秦流他來安慰我,他是第一個肯主動跟我聊天的人。所以,媽我想......”
沒等兒子說完,林霞摸了摸兒子的頭打斷他的話:“媽知道,今晚就去秦流家給他道歉。”現在林霞心裏很安慰,她感覺兒子長大了懂事了。
在一間燈光昏黃的書房裏,一老者正坐在太師椅上欣賞著柔和的音樂,一女子站在他背後俯首彙報著“虯老。”
“菁兒,有話讓你告訴我?”
“是的,虯老。小姐讓我轉告您:秦敢先兒子隻用兩天時間便完全康複。”
“那小子,什麼時候出院的?”
“一個星期前。”
“恩,不簡單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