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紅袖走到冷若身邊,跪下說,“剛才真是謝謝您,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有人護著我,幫我說話……”說著說著,便開始哭了起來。
“哎呀!你別哭呀!”冷若急忙將她扶起來,說,“我最見不得眼淚了。再說,你是我妹子,我不幫你說話,幫誰呀?”
“小姐,你真是個好人!”紅袖擦了擦眼淚說。
“都說了沒人時要姐妹相稱的嘛!”冷若扁了扁嘴,撒嬌似的說,“對了!來這兒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機會出去逛逛,你今天就給我當一把導遊吧!如何?”
“導遊是什麼?”
“就是給人介紹什麼風景名勝的人……嗬嗬,別問那麼多了!和‘公子’換衣服去!”
“啊?”
於是,換上男裝,冷若開始了她的“燚陽一日遊”。燚陽城是這神垕朝的都城,自是最繁華的地方,街上人來人往,商販叫賣,孩童玩耍吵鬧構成了一幅和諧的畫麵,冷若笑了,古人的生活原來也如此多彩。
“可是,小姐啊,為什麼我們要穿男裝啊?”
“是公子!叫我大哥也可以。你們古代對女子的這個要求,那個束縛不是特別多嘛!扮成男子,行動比較方便!”
“哦……”
那是什麼?一家店吸引了冷若的眼球,“憐人樓?紅袖,那是幹什麼的?”指了指那家店,她問。
“小……啊,不!公子,那裏可萬萬去不得啊!”
“為什麼啊?”看那小妮子扭扭捏捏的神情,冷若就猜出了七八分,可是還是想逗逗紅袖這可愛的小丫頭,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丫現在已經從臉紅到脖子根了。
“小……公子,那裏是煙花之地,不適合公子這種人去的……”
“不適合?有意思,那我倒要進去看看!”話還沒落地,人便閃進了憐人樓中。、
進入憐人樓,冷若不禁呆了,這裏竟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雜亂。人工開鑿城的大池中各種魚兒悠閑地遊著,不對,與其說是水池,倒不如說是一片小“湖”,粼粼的波光映照在樓頂,閃爍著如天上星辰般的光芒,湖心有一個類似島的平台,桌椅應有盡有,從平台伸出的小路通向四麵的樓閣,整體給人一種淡雅的感覺,也不像是青樓啊!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冷若心中正這樣想著,隻見從四下的樓宇中走出一群男女,在湖心的平台上坐定,一會兒,隻聽見從平台那端傳來陣陣撫琴聲。
好美的音樂,冷若心想,卻又美得如此悲傷,似乎在苦苦守望著什麼……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奏出如此淒美的旋律?好奇心促使著她向前走去,走到人群的最前端,原來那聲音竟是從屏風後麵傳來的,雖然很好奇那人的相貌,但人家不願意真麵目示人,她又何必強求?
一曲罷,蕩氣回腸,那曲如蠱,攝人心魄,令人無法掙脫那神秘的誘惑。廳內沒有絲毫聲音,似乎人們仍在那淒清的美中回味,過了好一會兒,安靜的廳內才變得喧鬧了起來,男男女女又糾纏著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隻有一小部分人仍在池邊作樂。
冷若吐了口氣,正準備去看看這裏的其他地方的時候,看見不遠處正坐著一個人,那人正打量著自己,冷若走過去,問,“你在看我?”
那人笑了,這一笑,傾國傾城,是啊,傾國傾城,除了這個詞以外,冷若找不出其他詞來形容麵前這個人,似乎日月都隻能作為陪襯,好美的人,似水般陰柔,如玉般溫和,卻又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威懾感,如果說,淩殤的美如火,那麼,在她眼前的這個人便是水,美得令人窒息……她突然想起柏拉圖的那句:“當美的靈魂與美的外表和諧的融為一體,人們就會看到,這世上最完善的美。”他說的那種美,可能就是這樣了吧……
那美人扯動他粉嫩的唇說:“你叫什麼?”聲音也是這麼美……冷若還沉浸在他的花癡世界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什……什麼?”冷若問,那人笑意更深了。冷若咽了口口水,想:上帝啊!你造出這麼美的人,不是引誘人犯罪呢嗎?
“我問你叫什麼。”那人笑著又說一遍。
“冷若。”她說,“你呢?”
“白寂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