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月更是不知所措,“旺伯,昕月也是不得已,小姐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祁少爺說,小姐的病是由於鬱結於心而終日鬱鬱寡歡,悶出來的。小姐平時看起來輕輕鬆鬆,可她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昕月看著都心疼,可她從來不說,也不讓說。其實,小姐一直以來服用的根本不是什麼補藥,而是祁少爺找來醫治她的心疾的藥。小姐說,若實在瞞不住了,便和您商量,一定要瞞住相府和王爺,而現在,昕月實在是沒法子了……”旺伯輕聲歎息。
顏苡強撐開眼,喉間仍滿是幹澀,她艱難地開口道:“旺伯,拜托你了。我不想……”聲音沙啞,昕月連忙去端來茶水。
旺伯看著她,“王妃,真是苦了你了!等王爺回來,老奴一定……一定……一定不好好伺候他!”老淚縱橫。
日光一點一點西斜,顏苡坐在窗邊,一隻素手輕托香腮,另一隻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窗框。昕月安靜地站在一旁。
這時,門外,旺伯輕輕扣門,“王妃,三王爺來了。”指節一頓,還未開口,東方齊著一襲豔紅長袍,腰間佩戴一塊青色玉佩,已大步長驅直入,“小顏苡~~”
顏苡打趣道:“我就說嘛,咱們的齊王爺什麼時候也學會懂禮貌了?果然,這才是咱們齊王爺的做事風格!還有,要叫嫂子,尊卑有序,有你這麼直闖嫂子房間的嗎?”顏苡輕輕戳了戳東方齊的衣袖。
東方齊神情哀怨,“小顏苡,你這樣可是會傷了你齊哥哥我的一顆琉璃心的……”顏苡禁不住掩唇輕笑,什麼時候羿哥哥也能這麼跟自己相處就好了。
東方齊輕搖折扇,道:“我家的小顏苡果然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禍國殃民。這宮妝,畫在別人臉上,不是太俗了就是太豔了,隻有你畫上,才會有這種華貴美好。不過……幾日沒見,你倒是消瘦得緊呐。”
顏苡白了他一眼,“幾日不見,你油腔滑調的功夫倒是精進不少啊。”
東方齊毫不在意地嘻嘻一笑,“這話倒也實在。”
顏苡玉指輕移,抽過一旁軟塌上的書,照著他腦袋拍了過去,“還真得瑟上了,說吧,咱齊王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東方齊眼神哀怨,揉了揉“受傷”的腦袋,道:“小顏苡長大了……不好管了……好好好……我說我說,”看著顏苡又揚起的手,東方齊果斷聽話,“今日,咱羿王爺回京,大皇兄派小的來請王妃您進宮。”
顏苡一時怔愣在那裏,昕月輕輕扯扯她的衣袖,“小姐……”
顏苡回過神來,輕輕笑了,卻帶著絲絲縷縷的苦澀,“好,我知道了。”羿哥哥,你風塵仆仆地趕回來,竟然連自己的府邸也不想回麼?是因為我在麼?“昕月,幫我補妝,今天,本小姐就是要美的沒天理!”
昕月把東方齊趕出去,細細地自家小姐補妝,極力掩住她不太好的氣色。卻不多言,她知曉自家小姐心裏有多難受。
昕月扶著顏苡跨出府門,“三王爺,我家小……王妃已經收拾好了,咱起吧。”她輕輕向東方齊行了一禮。
“小顏苡,今天晚上……也許……會發生很多事。”語罷,東方齊便不再多言,上前幾步,撩開馬車的簾子,昕月扶著顏苡上了馬車,東方齊也翻身帥氣地一跨,騎上他的烏鬃馬,一行人徐徐而行,車頂四簇流蘇搖曳,風聲掩去了東方齊的一聲低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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