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26(2 / 3)

“我也想不通二姐為什麼那麼做”她實話實說說“或許她想給我介紹個比你更好的吧”

“別扯淡了,就你二姐那個死樣,跟老鴇子似的,她能認識什麼好人”

“你他媽罵誰是老鴇子呢?”她忽然停下說“上次就因為你辱罵二姐咱倆鬧了一肚子閑氣,怎麼還狗吃屎沒改呀。再說了,我這麼大人了,你以為我沒心沒肺呢。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稍有二心絕不和你透露半個字”

“透露不透露那是你的問題,但是二姐這樣做就有意拆散別人的幸福!”

“行了,快操你的屄吧,這都怪我嘴賤……咵咵咵”

“以後你要有點主見,可別聽信別人的”

“咵咵咵……”

那天我本來是和她商量暫緩買摩托車的事,可是一做上愛就卻把正事給忘了,等我帶著滿身疲憊回到鋪子才恍然想起來。也許秦紅梅始終都惦記著那件事,隻是她不好意思提醒我罷了。我和秦紅梅之間,對於錢財方麵從來都有一定的原則性,每每提到和錢有關的事情,彼此都很小心、謹慎。因為我們的感情和錢有太大的關係了。錢在我們的感情中就是把雙刃劍。

星期天晚上,魯花打電話約我去一個小餐館喝酒,我是如約而至。今天魯花打扮的很漂亮,頭發梳的油光水滑,高高的發髻上還斜插著一支銀簪,簪柄是桃型的,上麵鑲嵌著一小粒藍色的水晶石。通體穿的是一條紫色長裙,領口呈半圓形,恰好露出一點點乳房,兩乳之間掛著一快水滴形狀的羊脂玉。臉上基本沒怎麼化妝。她知道我不喜歡妖豔,所以沒必要畫蛇添足。

僅管如此,她一進餐館的大門仍然吸引許多人的眼球。金麗橋是個彈丸之地,認識魯花的人比較多。再加上我的跟隨,那更讓人驚詫不已了。我和魯花在金麗橋地麵上都算是有“身份”之人,無論我們走到哪裏都是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為了不影響情緒,我們找了個肅靜的包間,關上門兒,別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落座後,首先我就我誇讚魯花非常漂亮,好像你越活越年輕了。魯花含羞一笑說:“漂亮什麼呀,再漂亮也沒人愛看了,也就是老朋友你還能給我點麵子”

“別那麼悲觀,你沒看見外麵那些人都讚賞你嗎?你剛門,那些眼神唰的一下全打在你的身上,我都跟著沾光”

“算了吧,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天我們點了好些菜,喝的也比較盡興。當我問起她和辛耐的事情時,她突然沉默了起來,非常傷感的說:“那家夥今天下午回來了,我們又大吵了一架,氣的我哭了半天。所以晚上我就想找你呆會兒,不然我睡不好覺”

“辛耐還是堅持要和你離婚嗎?”我問。她微微點點頭。我又勸她說“實在過不到一起,幹脆離了完事,這社會誰離開誰都照樣活著”

“長潞你不理解我,我不是害怕離婚,我是沒有勇氣離婚呀”

我費解的問:“這究竟是為什麼?”

魯花沉思了半天說:“我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再要離婚我就沒用退路了。以前我和你說過, 我結婚的目的就想得到一個安穩的家,至於男人怎麼樣,都無所謂,隻要他給我一個遮風避雨的家就行。這也是我當初嫁給辛耐的,唯一的要求”

我明白了,就是說,魯花為了得到一個最簡單的家,她把所有一切都賭進去了。他總以為,嫁給屈身嫁給辛耐是最可靠的,憑辛耐的本事,他是沒有理由背叛魯花的。可是,世事難料。辛耐一但長了點小能耐,她立刻就瞧不起魯花了,甚至想把魯花當成破抹布撇出去,這讓魯花怎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舉起酒杯和魯花碰了一杯,勸她說:“感情這種事情,能挽回盡量挽回,假如實在挽回不了,離婚是最好的選擇,除此以外,沒用任何好辦法了”

魯花小酌了口酒說:“是啊,蘭子也這樣勸過我。我也想過了,離婚我不怕,但我絕不甘心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雖然當初我嫁給他,絕不是看中他的家產,但是離婚了,我也不能不在乎家產”

“這一點都不過分,起碼得到你應該得到的那部份”

“今天下午他回來就是和我商量怎樣分割財產的事情,但是根本就沒法商量”

“那她媽的意見呢?”

“這還用問,和她兒子是一條心;連同他姐姐、姐夫都希望我光著出去”

我感慨的說:“看來婚姻還得具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啊,沒有基礎就是不牢靠”

“你和秦紅梅怎麼樣了?”

“我們還是老樣,平平淡淡的,一點進展也沒有。自從她上班後,基本也顧不上我了,隨她去吧”

魯花開玩笑說--或許也別有用意。“既然平平淡淡,那幹脆吹了吧。等我和辛耐離婚後,我們倆正好湊一對,也不結婚,也不離婚,咱打一輩子夥,你看怎樣?”

我也心花怒放的說“那感情好了,一個半斤,一個八兩,湊在一起正好負負得正”

“那就說定了”魯花端起酒杯豪爽的說“來,為我們的負負得正幹杯!”喝完酒,她忽然問我說“聽說安藍十月份要結婚了,是嗎?”

“好像是吧,具體我也不怎麼清楚”

她沉默了會兒說:“等她結婚那天,我也想參加她的婚禮,為她祝福。可不知她歡不歡迎我”

我拍著胸脯說:“這個你放心,其實安藍一直把你當朋友看待。等她結婚那天,我們一起喝她的喜酒去”

“是啊,我真心的祝福安藍能夠如願以償”

又過了幾天,秦紅梅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田各莊幫她二姐把冰箱修理一下,大熱天的,冰箱裏直長綠毛。一聽說給二芝子家幹活,我有一百個不情願, 我一看見那個傻X娘們兒就腦袋疼。別的不說,一想到她百般挑唆我和秦紅梅的關係,還給秦紅梅介紹其它的男朋友,我真恨不能當麵問問她,為什麼要拆散我和秦紅梅?難道讓我做她的老妹夫掉價了嗎?

可是秦紅梅吩咐的事情,我又不好意思推脫,就算我再怎麼討厭她,也得硬著頭皮去伺候她。我要是不去,那二芝子更有說詞了,她準得擠兌紅梅說:“瞧見了吧,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學會目中無人了。會點破手藝有什麼了不起的?” 所以,在我和秦紅梅沒結婚之前,她這個二大姨姐我還真得當神仙伺奉著,得罪她,沒有我好果子吃。。

於是,第二天早上,我把鋪子的事情都和徒弟們交給清楚了,騎著自行車就去了田各莊。

二芝子知道今天我要來修冰箱,所以他把單自良留在家裏給我打下手。另外她的兒子單新也在家,那孩子有十六七歲,嘴巴上稀拉拉長著幾根胡子,看上去挺青澀的。單自良個頭不算高,長著一對大耳朵,圓圓的臉膛,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整個像燒賣似的。他待人比較熱情,又是點煙,又是沏茶,還真把我當親戚對待了。我自以為是的想:單自良是有點自知之明,假如我和秦紅梅的感情不出任何差錯的話,那將來我和單自良就是連襟,北京土話叫一般沉。就是說,我和他在秦家有著同等的地位。

我們閑聊了會兒,就開始修理冰箱。冰箱沒多大毛病,有一個半小時就修理完畢。單自良叮囑我不要走,等會二芝子回來做晚飯,初次見麵,怎麼也得意思意思(喝酒)。我說:不必客氣,都是親戚嘛。單自良說:早上二芝子已經囑咐他了,千萬不能放走我,一定留我在家裏吃午飯。再者說,我忙活了半天要是餓著肚子回去,那秦紅梅得心疼壞了,不定怎麼埋怨他們家呢。別看單自良不怎樣,話說的還挺漂亮。就為這句話,我也得留下來吃他一頓。

還別說,沒到十點二芝子就回來了,不但她回來了,連老田和秦紅梅也跟著一起來了。那天是秦紅梅開的車,半裏地以外就按上喇叭了,一直按到家門口,我還以為999來救火了呢。

秦紅梅剛進門,頭一句話就問我冰箱修好了沒有?我說修好了,這不正準備收拾收拾回去嗎。秦紅梅笑笑說:“你就別假招子了,吃完飯再回去吧。等會我開車送你回去。我瞥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心想:我的屁股賤,坐臥車怕把屁股燒爛了。

二芝子斜楞我一眼,假模假式說:“好歹也忙活半天了,哪兒能不吃飯就走呢?”她的言外之意是,我要不給她家修冰箱愛走不走,既然修了冰箱,也給我修理費,所以就拿吃飯喝酒找齊。

這時田老板光著大膀子風趣的和我說:“我和梅子是粘你修冰箱的光來的,你要是走了,我們倆可就沒人管飯了”說完,他幹巴呲咧哈哈了兩聲。

等一上了飯桌,老田仍然坐在正上方,秦紅梅和二芝子各陪伴在左右,把我和單自良安排在下首,單新一個人溜邊兒。這樣一來,整個飯桌就分為了三個派係,雖然吃的是同一桌上的飯,但是三個派係似乎各不相幹,就象在大食堂裏吃飯一樣。

開始喝酒之前,老田又想和我玩上次的花活,以幹三大杯起頭,這是他喝酒的毛病。但是這次我可不奉陪他了,他愛喝不喝,不喝就給二芝子家省下。通過兩次和老田喝酒,我就發現這老家夥心術不正,他時時刻刻刁難於我,讓我在大家麵前獻醜。

由於我不配合老田表演酒技,使得他非常掃興,他覺得我這人不知好歹,給臉不兜著。秦紅梅是個愛麵子的人,她總想以犧牲我的腸胃去討好老田;我作為她的男朋友,好像就應該如此鞠躬盡瘁、死而後快。現在秦紅梅擠眉弄眼又想縱容我端杯,但我馬上用眼神示意她說:“你還不長記性呀,小心我喝醉還和你耍酒瘋,尤其是在這種場合,我耍起酒瘋來更帶勁”秦紅梅一聽“酒瘋”兩字嚇的立刻縮了回去,她可不敢再玩火了呀!

在我們家也是這樣,我爸爸是個典型的妻管嚴。但是隻要我爸爸一喝了酒,再耍點小酒瘋,那把我媽媽給嚇的像老鼠一樣,點頭哈腰的。沒成想,現在我也繼承了這個“優良傳統”,隻要秦紅梅敢對我呲牙,我立馬就拿耍酒瘋嚇唬她。這就是耗子扛槍窩裏恨。

然而老田不連幹三大杯是肯罷休的,他就這個毛病。那怎麼辦呢?幹脆讓單自良賠著吧,可是單自良的酒量不足二兩,他要是喝三杯白酒恐怕就得往醫院裏送。最後二芝子出了個主意,我們大家用啤酒賠老田一起幹三杯,這樣才算勉強通過。

其實我看出來了,老田這是成心和大家拿譜;或者說,他的裝腔作勢主要是針對我,我要是不在這,他什麼毛病都沒有。在老田眼裏,凡是他看中的女人,那她們的丈夫或男朋友最好都像單自良那樣委曲求全、忍氣吞聲地順從他。但是我畢竟不是單自良,我也絕不會在她眼下苟延殘喘,所以他就把我視為莠民。

酒過三巡後,老田的話匣子漸漸打開了。他要一但開了口,廢話連篇、不厭其煩,就像現在電視裏做直銷廣告的主持人似的討厭。老田說話時,往往還不許別人插嘴,無論他說正確與否,你都得洗耳恭聽,假如你要是反駁他,他立刻就和你呲牙。

現在我和單自良是處於同等階級,所以我們倆推杯換盞聊的非常默契。可是就在這時,我無意中就聽見老田和秦紅梅提到買摩托車的事,好象還和我有點關係。於是我立刻警覺起來,我一邊若無其事地和單自良搭著話,一邊悄悄關注著他們的動向。

讓我費解的是,秦紅梅想買摩托車的事隻和我一個人商量過,那麼老田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有特異功能嗎?要那樣的話,我和秦紅梅在破水塔裏性交恐怕她也看見了吧。

老田陰陽怪氣的說:“現如今買輛摩托車跟買輛自行車沒什麼區別。我說梅子,你就聽大叔的吧,一咬牙就把摩托車買了,騎輛摩托車上下班方便多了”

二芝子捧臭腳的說“大叔說的對呀。我要是會騎摩托車,我也想買一輛,”

秦紅梅委屈的說:“誰說不是呢?這年頭有錢什麼都方便,沒錢就什麼都不方便”

老田提高嗓門說:“買輛摩托車至於那麼苦窮嗎?”

“大叔你可不知道,我現在賺那點工資,除了供養孩子,還得貼補家用,我也是地道的‘月光族’,哪有閑錢買摩托車呀”

“什麼‘月光族’?”二芝子好奇的問。

“月光……咳,這說正經的,你瞎搗什麼亂?”老田狠狠頂了二芝子一句,其實他也未必知道什麼是“月光族”。這時,老田狡詐地看了我一眼,又轉臉和秦紅梅半開玩笑的說“梅子,你不是發愁沒錢買車嗎?那好,大叔我給你介紹給有錢的怎樣?”

一句話說的大家都愣了。尤其是我,就像突然襲來一陣暴風雨,讓我無處躲藏。秦紅梅瞟了我一眼,期期艾艾地和老田說:“大叔,您可真會開玩笑,有錢的誰要我呀”

“大叔沒和你開玩笑”說著話,老田一本正經對我說“我說長潞,你別光顧著吃,說句話呀。按道理你大小也算是個老板,隻要你鬆把手什麼都齊了”

我鎮定了一下,故意和老田兜圈子說:“田老板您誤會我了,我賺的錢統統全交給了紅梅管理了。別說這個,從我們談戀愛那天起,就一切都是她說了算,不信您問問她”

“我……”這下把老田噎這著了,幹張嘴說不出話來。

然而秦紅梅是不愛聽這話的,她覺得我這樣說是投機取巧,成心拿她打哈哈。因此她夾了根鹹菜絲放在嘴裏咀嚼的說:“是呀,我們長潞多乖呀,他賺的錢都入我腰包了,是我沒出息苦窮的”

我緊接著玩笑說:“家裏事最好別往外抖落,讓人家聽著笑話”

“家裏出什麼事了?”這回單自良又糊塗了,他還以為我說的是他老丈人家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