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了胡同,我沒有回家,而是信步向西北方向走去。也可能是湊巧吧,穿過一條小街,正好來到了辛耐家的門口。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大部分人家都已熄了燈。我鬼鬼祟祟爬辛耐家門縫兒裏向裏麵窺看,隱隱約約發現屋子有點光亮,那光很灰暗,一閃一閃的,估計屋裏正在瞧電視呢。
我順手摸出手機,撥通了辛耐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正是魯花,我捏著鼻子問她說:辛耐在家嗎?魯花哼哈的說:不在。我接著問,那辛耐的老媽和兒子在家嗎?魯花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找誰呀?我嘻嘻笑著說:如果他們都不在家,那我正好去你們家找你聊聊。魯花一聽有人騷擾她,她無比氣氛的罵道:那你有膽就來吧,姑奶奶一X夾死你。
哎唷,真夠刺激的,不愧為三陪小姐出生,罵人都帶色情的。
挨了罵,我才用正常聲音和她說:“魯花小姐夠利害的呀,你想夾死老朋友嗎?”
“你……哎呀,是長潞吧?”她無比尷尬的“瞧你,和我裝腔作勢幹啥,活該挨罵”
“沒關係,我天生就是挨罵的腦袋”我頓了頓說“我剛喝完酒,是偶爾路過這兒的,所以順便打擾你一下,你睡下了嗎?”
“還沒有,正瞧電視呢。那什麼,你等著,我給你開門去”
“要不方便就算了”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家裏就我一個人。老太太患了盲腸炎在醫院住著呢”
“哦,真是不幸”其實我一點都不難過。
魯花穿著睡衣把門給我打開,我一聞見她身上的味道,心裏頓時慌亂起來,就好像心裏裝著鬼似的。其實我黑更半夜來找魯花的目的就很模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想找個女人聊聊天,甚至想和她發生性關係。也許魯花猜透了我的心思,我進院後,她立刻就把門插死了。
魯花穿了件乳白色睡衣,胸脯大部分在外麵裸露著;由於睡衣的材質薄如蟬翼,她那暗紅色的乳頭和三角褲衩都非常清晰的顯現了出來。要擱往日我是沒有勇氣往那她那地方看的,今天我喝了幾杯酒,所以膽子就大了起來,死盯住她的隱蔽處不放。我還看見她褲衩裏麵鼓鼓的藏著一團黑毛,而且有些毛尖特別不安分地鑽到了褲衩外麵來,整個就像個外星球的刺蝟。
魯花緊挨我坐下來,並且將一隻胳膊放在我肩膀上,醉眼迷離的問我說:“長潞,又想我了吧?”
“是啊”我故作矜持的說“好幾天沒見了,所以來看看你”
魯花感動的撫摸著我說:“好啊,想我就來吧。我現在是沒人理睬的女人,幸虧有你這麼個好朋友”
我感歎的說:“現在我們倆真是同病相憐了,我也是沒人理睬的喪家之犬”
“長潞……”她忽然把手放到我的大腿上來回撫摸著說“長潞,我們倆上床玩兒會吧,你的下麵都硬了嘢”
我躲閃著說:“別開玩笑了,我們是好朋友,怎麼能做那種事情呢?我就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她愣了有一分鍾,有些沮喪的說:“我知道你嫌我身子髒,我畢竟和那麼多男人上過床。所以,你盡管身子想和我做那種事,但是心裏是排斥我的。長潞,說實話,我對你是真心的,一點邪念都沒有,為什麼要敬而遠之呢?”
顯然魯花是誤解我了,所以我一把抓住她的雙手,發自肺腑的和她解釋說:“魯花,請你相信我,我要是對你稍微有半點偏見,決不黑更半夜來找你。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從來沒敢想過床上的事情。因為你也知道,我們一但發生那種事情,你還會不把我當朋友對待嗎?人的一生,知己的朋友沒有幾個,所以我倍加珍惜你我之間的感情”
“那你和安藍也是好朋友,你怎麼還和她做愛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我思考了幾秒鍾回答她說“因為在十年前我就喜歡過安藍,還追求過她,可是後來被王小光那個混蛋把她給騙走了……對了,最近有沒有王小光的消息嗎?我給他寫了好幾封信,可他一封也沒回過,真他媽不夠意思”
“王小光到是給我來過兩封信,但是我沒給他回。我覺得很沒意思”
“這就對了嘛”我總算找到借口說“那種床上的關係就沒有長久的,所以我不想步王小光的後塵。在某種意義上說,做情人並沒有做朋友可靠,你說呢?”
她用鼻子哼了聲說:“也許是吧。但是你心裏想些什麼,騙不了我。不過說句心裏話,人活一輩子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太少了--包括做愛”
“我會把這句話深記一輩子的”我忽然惆悵的說“有時後做愛也不屬於自己的”
魯花瞥了我一眼說:“當然了,我不比你明白?”
然後她告訴我以後不要再給王小光寫信了。我問為什麼?她並沒直接回答我,但是從她表情上看,我大致也能猜出幾分。現在王小光在監獄裏對我有相當大的成見,他總以為我和安藍合謀背叛了他。是我霸占了她的女人。恐怕他給魯花寫信也提起過我和安藍的事情,他想從魯花嘴裏得到一些內幕。然而,魯花是不會給他充當眼線的,他致死也想不到我和魯花結成了好朋友,我們的關係要遠遠超過他和魯花的關係。魯花是個很客觀的女人,在她心目中,王小光和其他嫖客沒什麼區別,這就是人走茶涼的最好結局。
由於屋裏很悶熱,魯花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大西瓜切開給我解渴。不大會兒工夫,就讓我們倆把一個十多斤的大西瓜給報銷了,西瓜皮擺了一茶幾。
“真是涼爽啊……嗝……”邊說邊打嗝。
我忍不住笑笑說:“我說讓你慢些吃,非狼吞虎咽的,存著氣了不是?”
“嗝……你給我……嗝……垂垂背”
她爬在沙發上,我用力給她吹了幾下,可還是不管用,嗝聲此起彼伏。她忽然想起了說:“可能是遭報應了……嗝……那瓜是別人送給老太太的……嗝……”
聽她這麼說,我的肚子忽然也感覺有點不好受,一股冷氣沉下去,放了一個響亮的屁,逗的魯花捧腹大笑。
然而,魯花越笑,嗝聲就越不斷,折磨的她說起話來。為了解決她的痛苦,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土法子,據說治療打嗝是最有效了,比吃仙丹都立杆見影。
於是乘她不注意,我悄悄把手機鈴聲給弄響了,鈴聲一響,我裝模作樣就打起了電話來。“喂,是誰呀……什麼……辛耐!”
魯花一聽辛耐的名字,立刻警覺起來,兩隻眼睛瞪的溜圓,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為了徹底嚇跑她的打嗝,我繼續給她演戲說:“怎麼的?你回金麗橋了?在有五分鍾就到家了”我假裝心虛的要命,好像我真得做了什麼對不起辛耐的事情似的。再看魯花,也顧不上打嗝了,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可憐的讓人揪心。
我匆忙把手機關掉,沒主意的問魯花說:“怎麼辦呢?辛耐這就回來了呀!”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往往在大難臨頭的時候,就突然忘記了什麼是害怕,反而表現的異常鎮定。
現在魯花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了,因為事情已經降臨到她的頭上,害怕也沒什麽用,還不如坦蕩麵對呢。當我說要躲藏到立櫃裏時,她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子,大有一起赴湯蹈火、同歸遇難的架勢。“藏什麼呀?我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我戰戰兢兢的說:“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還是躲一躲為好吧”
魯花激動的說:“你要敢當縮頭烏龜,我他媽恨你一輩子”之後,她宛然向我一笑說“看來今天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了。等會兒辛耐回來,我就告訴他說,我們倆剛做完愛,讓他小子上床聞味去吧”
她這麼一說,我都有點信以為真了,我假裝痛苦的說:“老朋友,你這是成心往我臉上摸黑呀”
“都是朋友,沒有辦法。假如你要覺得冤枉,等以後我在給你找補回來”
“怎麼找補?”我心裏刹那間開了一千朵小花。
“隨你的便”她無所謂的說“你要願意的話,我夾著被子馬上跟你走,給你做一輩子老婆”
我試探的問她說:“你不嫌棄我窮嗎?而且我身體還有毛病……”
她真摯地看著我的眼睛說:“我不在乎,隻要你真心喜歡我,我也可以賺錢養活你”她遲疑了一下“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結婚後不許你提起我從前做三陪小姐的事情,包括你的家人在內。因為我是你的老婆,不是什麼三陪小姐,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