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材料沒整理完,你先走吧。”吳汐衝她笑笑,接著在電腦上整理樂博學校的照片。經過一個小時的奮戰,她終於將照片選好並一一調色完畢,她伸了個懶腰從座位上站起來,望著窗外黃色的月亮,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徐行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雖然他每晚給都給她發信息報平安,但是自己卻依然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出了什麼事情。還有虎妞的事情,它就像一團迷霧在自己心裏,久久不願散去。昨天她專門去了一趟影視基地,試探著詢問工作人員那裏是否曾經發生過命案,結果差點被當成神經病給趕了出去。看來虎妞真的還在人世,可是徐行不殺她的原因是什麼呢?她又到底去了哪裏呢?
吳汐又一次深深的歎氣,她拿起背包準備離開已經隻剩她一人的辦公室,然而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
對麵的玻璃窗上映著她孤單的身影,她動,那影子卻不動,它佇立在原處,衝裏麵把頭轉過來。
那是一個女人,她長及腰部的頭發垂在麵頰兩側,遮住了臉上的表情,然而吳汐卻能感覺到她在笑,那笑痛的驚心,慘的滲人。
隻是一瞬間,女人就穿過了玻璃,來到了和吳汐隻隔著一道走廊的地方。她站著沒動,吳汐卻從那些發絲之間看到了一雙翻起的黑眼珠子,正在死死的盯著她。這惡毒的目光就像一柄利刃,狠狠的插在她的心上。
“你是誰?”她一邊假意和女人說話,一邊從包中摸出了犄角,時刻準備伺機而動。然而她的全身忽然僵直了,就像她在莫知閑的那口座鍾裏的情形一樣,麻木的觸感一路從大腦發射到身體的各個尖端,讓她一動也動不得。
女人伸出了一隻手臂,搖搖擺擺的朝她走了過來,“小純……”她念著這兩個字,嘴裏噴出的氣息帶著肉類腐爛的味道。
吳汐看著她的麵孔,卻已經無法分辨出她的樣子,因為她的臉上到處都是蛆蟲,那些白白的肉蟲在紫紅色的爛肉中尤其顯眼,它們扭動著,交纏著,有幾條還掉落到了吳汐的鞋子上麵。
“小純……”女人的嘴幾乎已經湊到了吳汐的臉上,她的舌頭都沒有了,應該是已經被蟲子吃掉了,牙齒也脫落的參差不齊,她把滿是酸腐味的手壓到了吳汐的臉上,狠狠一把就抓了下去。
“砰。”好像是爆竹爆裂的聲音,女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略顯慌張的四下張望。
那聲音來自吳汐的手裏的那柄犄角,它的尖端好像在空中炸裂開了,出現了一簇小小的火焰,火焰是白色的,和黝黑的角身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隨著火焰的跳動,吳汐感到身上禁錮完全消失掉了,她眼波一轉,身體不受控製般的高高舉起那柄第一次讓她感覺到神聖的犄角,從女人的天靈蓋就直直的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