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章頤之?”
“沒錯,艾康是一個表癡,他修表製表的技術無人能及。但是他又是一個非常低調且不善言辭之人,當時製作出第一隻表之後,他並沒有想著要靠它來發家賺錢,而是把圖紙和製作步驟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修表行。章頤之按照艾康給的這些寶貴資料對手表的零件進行進一步打磨和優化,才造出了名滿全城的那五隻手表。政府看到了這個商機,開始投入大量資金對手表進行量產,進而組建了江洲鍾表公司,而章頤之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這家大型國企的廠長。”
“那艾康呢?”吳汐聽得著了迷。
“他也因此進入了鍾表廠,成為了一名普通工人,但凡江洲鍾表廠售出的手表出了什麼問題,都要由他來負責維修。”
“他就甘願當一名普通的工人嗎?這整個廠子能夠興建的起來可都是源於他的那雙巧手啊。”
老太太微微的笑了笑,“我也說過,他是個表癡,對人事上的事情既不擅長也不上心,所以當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反倒是最適合他的呢。”
“可是奶奶,”吳汐搬了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你不是說這個艾康是個極其不願和人打交道的人嗎,那你怎麼會對他的事情這麼了解呢。”
“他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家人,所以總是三天兩頭的來買我家的元宵,那時我老伴兒還在世,這一來二去的,竟然和他熟識了起來,兩人成了很好的牌友。那時我們看他一個人挺可憐的,所以總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叫他來家裏吃飯,對了,這張照片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春節他來我家時拍的。”
吳汐把那張照片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她指著桌上麵的那口鍾,“奶奶,這鍾表是你們家的嗎?看起來好生精致。”
“我們家哪有這種東西,這可是艾康的寶貝,他這個人啊,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各式各樣的表,從大的鍾表到小的懷表都有,照片上的這口鍾,就是他最心愛的東西。那天他來我家裏吃飯,興高采烈的抱著它過來,說是自己在古玩市場上淘到的,那鋪子的老板對鍾表一竅不通,還以為是什麼不值錢的玩意兒,就以一個極低的價格賣給他了,可把他給高興壞了,還讓我們給他拍照留念,真是個癡兒。”
吳汐拿起老太太看書用的放大鏡,對準照片上的鍾表仔細的照著。雖然這是一張黑白的老照片,但是依然能看出這鍾表的做工極其考究,尤其是它的鍾身,就像一座精巧的小亭子,在四扇玻璃的映襯下,顯得極其閃耀。
等等,這玻璃上好像有一個似隱似現的影子,吳汐把放大鏡有向下貼了帖,她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把頭扭到一邊。
“姑娘,你怎麼了?”老太太納悶的問道。
吳汐極力讓自己怦怦跳動的心髒舒緩下來,“為什麼這座鍾表上會有一個人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