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汐看著他從另一側鑽進車子,一點一點的朝自己逼近,心髒突然提到了嗓子口,她用手捂住領口,“我……我事先聲明,在車裏麵做這種事情,警察是有權利查的,到時候被逮住了可……可就不好了。”
“難道我還會怕警察?”徐行說著又朝她逼近了一點,呼出的氣掃到了她的脖子上,讓她覺得一陣癢癢。
吳汐這下是真的慌了,她的背已經貼到了玻璃上,“那個什麼,這裏太小了,還是改天……改天……”
她看到徐行忍俊不禁的酒窩,突然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於是隻得結結巴巴的給自己圓場,“我好像想多了,原來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呀,嗬嗬……嗬嗬。”說完她就想抽自己,這話簡直是越描越黑,還不如不說呢。
“好了,”徐行看她無所適從的樣子,決定不再逗她了,“我是想告訴你,我得離家幾天。”
“你要去哪裏?”聽到他說要走,吳汐的心變得空落落的。
“回來再和你細說,山蜘蛛的事情,你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處理,這件事我總覺得還有古怪,這種怪物雖然凶殘弑殺,但是是生活在深山裏的,很少會涉足人類的疆域,除非……”
“除非什麼?”
“有人故意引它出來。”
“目的呢?”
“驅使它,讓它為自己所用。”
崔明寒停好車子,拿起公文包準備下車回家。他剛走出車門,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吧唧”落到頭頂上。
“這算什麼高檔小區,車庫漏個水幾天都沒修好。”他抱怨著,用手擦了擦頭頂,繼續朝前走。
“吧唧,”又是一滴,“看來不僅沒修,漏水的地方還越來越多了。”崔明寒沒好氣的抬起頭,他愣住了,因為在離頭頂一米來遠的地方,兩隻燈泡般大小的黑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長著兩隻毒螯的嘴巴裏麵,正在往外滲出一滴滴的粘液。崔明寒手裏的包掉在了地上,他沒發出一聲呼救,就整個人暈了過去。
“姐姐,你怎麼又來了?”小穗一臉無奈的看著吳汐。
“來帶你出去吃飯啊,走吧,我已經和你老師說過了,請你吃披薩。”
幾塊披薩下肚後,小穗邊喝可樂邊問對麵的吳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麼事情想問我。”
“迴異書店的那個男人,你是怎麼認識的?”
“你說喬沐。”
“他叫……喬沐?”
“嗯,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是我最親近的人。”小穗毫不避諱的直視吳汐的眼睛。
“最親近?”
“姐姐,”小穗歎了口氣,抓起吳汐的手,“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是怕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被什麼別有用心的人給誘惑了對不對?不過你放心,喬沐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他帶給我的不是別的,而是我很久沒有感受過的,毫無利己之心的溫暖。幾年前他在學校附近開了這家書店,那時我的父母剛剛去世,我每天什麼都不做,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一本接著一本在他的店裏看書,仿佛那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安樂窩,讓我可以忘卻外麵刺骨的寒冷。喬沐從不打擾我,隻是在我餓的時候適時地遞端上一碗熱湯麵。漸漸的,我開始能夠傾訴了,把我心裏所有的壓抑都對他和盤托出,再以後,我終於有眼淚了,我在迴異書屋整整哭了兩天兩夜之後,徹底走出了那段人生中最陰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