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時三十分,晞晴如常出門上學,揹著太陽造型的背包,與同樣踏著直排輪鞋的弟弟一同穿過一條長長的花園走道,直奔校園。
就在這段由家門至校門的短短路程,他們時而低頭,時而擲出飛鏢打落空中的暗器,這類閃避的行為在短短十分鐘路程中不下數十次,卻無損他們的速度。
最難得的是,他們在高速度的行進中,閃避期間還能分神談話……
低頭避開迎麵而來的一支小箭,與晞晴同高卻略顯稚氣的男孩問:「姊,你今天有社團活動嗎?」
「沒有,怎麼了?」
「我今天有社團活動……」男孩露出靦覥的神情:「我想……」
晞晴露出了然的眼神,笑問:「這次想買什麼?」
興奮的情緒突然湧現,他笑開了臉:「芒果、士多啤梨、藍莓、脫脂忌廉、脫脂原味乳酪、雲呢拿雪糕、朱古力汁!」他從小袋中抽出列明了所需份量的清單。
感染了他的快樂氣氛,晞晴感興趣地問:「這次的成品是什麼?甜品嗎?」
「是雜果芭菲!『他』吵著說要吃很久了!」像是忽然發覺自己興奮過度,他回復了當初的靦覥,「姊你對我真好……」
「傻瓜小彥!」她揉揉他的頭髮,「你是我的弟弟呀,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他害羞地垂下頭。
忽然想起什麼,她叮囑小彥:「社團活動後要快點回家,最近不太平靜,知道嗎?」雖然明知自己的小弟並不是愛亂亂走的人,但提醒一下還是比較好。
小彥乖巧地回應了聲後,才小聲地說:「姊你也要小心。」
晞晴漾起了微笑,還真是個貼心的小弟呢!
對話結束,而剛好他們也到達校園了,偷襲也到此為止,姊弟倆似是習慣了這種「精彩緊湊」的上學模式,臉上一點也不見「活動」過後的跡象,二人如常地分道揚鑣回到各自的課室。
***
喀喀喀!
晞晴步出上樓梯,腳下的直排輪鞋一點也沒有造成任何的不便,可見她已習慣穿著直排輪鞋周圍走;直到回到課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她才解開輪鞋的鞋帶,換上普通運動鞋,從背包中取出作業與書本,準備繳交功課與待會兒的上課用品。
她的四周總是吵鬧鬧的,從她進校門到此刻坐定準備上課為止,不下數十人與她打招呼,當中包括學校的工友、不同年級的學兄學姐學弟學妹、任教的老師,甚至學校的校長,縱然她是黑道幫派大姐頭的女兒,這身份也無損大夥兒對她的喜愛,不論是年齡的差距有多大,生活圈子有多麼地不同,她總是可以很快地與身邊的人混熟,這是她的獨特魅力,但也為她帶來了不少麻煩。
正如回校的途中,她經常被人偷襲,連帶拖累身邊的人,這種偷襲,對於她來說當然是小case,但對於不是生活於黑道世界的人來說,卻是恐懼的源頭,沒有人願意接近她,恐防成為誤傷目標,這種情況在她還是小學生時尤為嚴重,偷襲者並不會顧慮旁人的生死,在小學某一次與同班同學一起出遊時,偷襲者誤傷一個同學後,她的同學均被父母告誡不可再接近她。
從此,她被孤立,沒有朋友,隻能獨自一人渡過學校的時間,身邊沒有人能幫助她,唯有親近的小弟成為她心靈中的支柱,讓她依靠、渡過了這種孤獨的日子,這種情況直到她升上了中學才結束。
母親讓她從公立小學升上了一間貴族中學,就是現在她就讀的中學,這間中學顧名思義就是學費「貴」得離譜的中學,讀的不是普通的科目,德法俄日文等外文、企業管理營運、政治法律等等科目,就讀的全是大企業家及權勢者的子女,全校學生人數不過四百,校舍卻是普通學校的五倍有餘,全仰賴家長及董事會的大方捐獻,才支撐得了學校的營運與聘請專家教授作導師的龐大開支。
也幸虧身邊的同學全是某某高官兒子、某某跨國集團主席女兒的身份,她幫派大姐頭的女兒的身份才不算突出,偷襲者也開始有了顧忌,恐防誤傷了她的同學,導致幕後指使者與企業高官交惡,她這才開始正常的校園生活,再一次體會群體的快樂。
也是在這所中學讀書後,她才知道原來與身邊的人混熟一點也不難,她也可以做到交友滿天下!當然,她的性子也在這三年裡改變了不少,由原本的寡言轉變成現在的活潑開朗(在沒有同學願意和你說話的情況下想多言也很難),當中的轉變真令人難以想像。
扯得太遠了,鏡頭拉回課室……
上課鈴聲剛響,同學陸逐回到各自的座位上,老師踏入課室,才剛把手上的課業與教科書放好,同學已整齊站立向他有禮地躹躬,這才動作一致地坐下。
不要以為富家子弟必然驕傲自視、沒有禮貌、視人如無物、不尊重老師,他們也與普通的學生一樣,有好的學生也有壞的學生,甚至整體上而言,他們比一般學生更自律,更清楚自己的責任與本份,這是晞晴與他們相處兩年後的體會,也是她欣賞這間學校的原因之一,學校的教育方針實在不錯,除了帶領學生有知識上的增進外,亦重視培育學生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