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帶著洛碎夕衝出村子,一路飛奔,雖然他體力一直很好,但是原本的舊傷還沒養好,方才胸膛又被敵軍狠狠地踹了幾腳,此刻已是十分疲憊,身後的敵人也窮追不舍。他緊緊抱著懷中的洛碎夕,漂亮得近乎妖冶的臉上已經布滿密汗,神色十分痛苦。
洛碎夕漸漸回過神誌,抬頭望了望夜闌,見他臉色異常難看,連忙從她懷中躍起。
由於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正好扯動到了夜闌胸口的傷處,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洛碎夕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忙扶住他:“怎麼樣?”
夜闌咬著牙,從中擠出幾個字,“快追來了。”
洛碎夕望了望後麵,慌忙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次換我帶你走。”他們不能回去,回去隻能白白犧牲,隻有繼續往前,才是他們的生存之道,活著……便是希望。
夜闌的身體此刻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整個人漸漸的癱軟在洛碎夕身上。
洛碎夕緊緊抿著嘴唇,撐著身子往前挪動著腳步。
夜闌聽著身後漸漸靠近的腳步聲,藍色的眸光中是一片氤氳的霧氣,聲音輕柔,“你走吧。”
洛碎夕側過臉看向他,細碎的黑法蕩在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梁,纖長細密的睫毛宛若振翅欲飛的蝴蝶,而那深藍色的眼眸卻是一片不可觸及的陰鬱,她回過頭,望向前方,突然笑了起來,“我不會走,大不了一起死!”
夜闌心底不由得一震,眸光閃過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像是撞上了一片柔軟的白雲,輕柔卻又沉重。
二人亦步亦趨,緊隨在後麵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你們想去哪?”洛碎夕隻覺背脖處抵著一股冰涼的東西,她知道那是什麼,小臉頓時煞白。
夜闌微眯鳳眸,緩緩放下搭在洛碎夕脖子上的右手,轉過身來。
那士兵看著夜闌絕美的麵容,猥瑣的笑開來,“想不到竟有這般標誌的少年。”說著,就要伸手摸上夜闌的下巴。
夜闌卻一把將碎夕推開,與此同時高抬右腿,在空中旋轉一百八十度,踹掉了士兵手中的長刀。
士兵被踹倒在地,頓時頭暈腦脹,在回過神來,想要撿起身前的刀,夜闌卻猛地踩了上去,士兵霎時覺得頭頂上方傳來一股冰冷的寒氣,他驚恐地抬起頭,卻見夜闌湛藍的瞳眸閃著嗜血的光芒,那完美的輪廓透著一股邪佞之氣,仿若來自地獄的修羅,讓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而這時,原本發愣的另一個士兵卻舉著刀向夜闌衝來,夜闌頭也不抬,一腳踩上刀柄,長刀頓時彈上半空,夜闌伸手接住,刀狠狠向後一揮,一股溫熱飄灑。
士兵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被尖刀刺穿的心髒,終於不甘的倒了下去。
另一個倒在士兵早已被嚇得雙腳癱軟。
夜闌邪眸如冰山,手中的長刀上還留著那抹鮮紅,空氣中隻剩下那清脆的‘滴答滴答’的聲音。
空氣中好似被徹骨的寒氣所籠罩,連呼吸都要被凍結。
“求求你……放……放過我……我馬上走……”士兵顫抖著雙唇。
然而,幸運之神並沒有降臨,下一秒,夜闌手中的刀已經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肚腹。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甜之氣。
洛碎夕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夜闌。
夜闌轉過身,他的麵容上沾著士兵的鮮血,眸中的邪佞氣息尚存,他伸出手,將洛碎夕扶起來。
洛碎夕久久不能回神,她的腦中還殘留著他殺人時眼中那嗜血的光芒,仿若野獸,絕美的容顏染上的邪惡,嘴唇的笑容在鮮血的映襯下變得無比魅惑,就像……修羅。
夜闌緩緩的開口了,聲音穿過寂靜的空氣,滑入她的耳膜。
“我叫你走,不是因為逃不了,隻是不想讓你看見我殺人的樣子。”盡管是如此殘忍的話語,但那美好的嗓音就如同他那完美的容顏,仿若夢境。
洛碎夕甩開腦中的那些場景,將他扶在樹下,“冰山小鬼,你真厲害。”
夜闌抬眸,望入她那宛若星辰的眼中,並未說話。
二人對望,夜闌將頭靠在一邊,閉著眼,胸口的劇烈疼痛讓他不由得再次皺眉,左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
洛碎夕看著他額頭細密的汗珠,神色痛苦,“受傷了嗎?”說著,她拉開夜闌抓住衣襟的手。
夜闌沒有拒絕,任由她撥開自己的上衣。
—————————
怨念地想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