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
夕陽如血,滾燙地掃上窗台。
知了在樹上苟延殘喘地嘶叫。
詩飛躺在床上,嬌小的身軀因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而觸目驚心。眉心緊鎖著,一刻也沒有鬆開。
謝姆謝特的心也因她而揪痛。
他心痛地撫過她身上的一道道傷,謝姆謝特恨不得代她受過。
低頭,他輕輕地吻去她的淚痕。
心卻像破了個洞,不斷地滴血。
因為自責,謝姆謝特冰冷的麵容開始抽搐;因為憤怒,雙眸的綠色更加深邃。
沉默,空氣仿佛凍結了一般。
“幫她好好處理傷口。”謝姆謝特交代一聲,立刻有無數手下進屋聽命,“找最好的醫師。”
天色漸暗,黑暗如同宣紙染墨,無邊地渲染開。
王宮內。
金光閃閃的裝潢折射出閃閃爍爍的光,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謝姆謝特的眼睛裏,仿佛有一座冰山,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特古已經得知了刺殺失敗的事,但在他嚴厲,捕捉不到任何一絲做賊心虛的慌張,取而代之的是老練的成熟與冷靜。
“婚期訂在一個月之後。”特古說,似是成竹在胸。
“好。”謝姆謝特毫不猶豫,堅定地說。
他漫不經心的口吻與從他身上傳來的危險氣息讓特古心驚了一瞬間,但又馬上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特古起身向門口走去。
“一個月後,準備迎戰。”
謝姆謝特說。
特古麵部的肌肉抽搐起來,眼睛也因難以置信而圓睜。雖然他背對著謝姆謝特,卻也開始後悔,傷害那個女人隻會對自己不利,他難以掩飾他的慌張,猛地轉過身!
“什麼?!”特古叫道,“你為了個女人而不惜老百姓的和平??”
“別忘記,這場戰爭是你挑起的,我隻是奉陪而已。”謝姆謝特不緊不慢地說,表露出帝王的威懾力,“況且這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隻是你應該擔心自己的百姓、國土及王位。”
“這裏是埃及的國土,所以請你盡快離開我國國界。”
特古表情一僵,加快腳步,消失在黑暗中。
清晨。
她顯得那麼憔悴,仿佛一碰就碎的冰晶娃娃。
她怎麼能這樣容易讓他心痛?一看到她沉睡的容顏,他就忍不住撫上去。
詩飛一下子驚醒了!
一看到他,她就觸電般躲開,蜷縮著往牆角靠去,縮成一團。
“別碰我!”她咬著下唇,眼裏閃著晶瑩的淚光,她哽咽著,不斷地顫抖。
“別害怕,”謝姆謝特無奈至極,嘶啞的嗓音中透著一絲無奈,“我不會傷害你。”
“…還嫌我被傷害得不夠嗎?”她微微顫抖,“無論是心裏還是身體,我都已經傷痕累累,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白鼠!你又把我當什麼?木偶嗎?喜歡時就玩玩,不喜歡時就丟掉,想玩了就再撿回來……”
“我從來也沒把你當過木偶!”
“嗬嗬…”她流著淚苦笑,“隻是這個木偶也很可悲呢,任別人玩弄還很高興…一直做著一個想做公主的夢,換來的是什麼呢?滿身的傷痕…夢醒了,我隻想繼續一個人孤獨下去,也不願意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