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自力道:“侯爺賞給小將的已經夠多了,還是都獻給皇上吧。”
俞文照點道:“那隨你。”說著話抬眼看著山洞的入口:“這些山洞我們會都炸掉,若不毀了,日後隻會便宜別人。”
範自力和俞文照並肩而行,忽地問道:“侯爺,穀中現在隻剩了不到百人,莫非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
俞文照笑了笑:“那是自然,人太多了走在一起紮眼。”
範自力離開鬼愁穀時,丁七郎交割了四兩馬車給他,範自力道:“丁兄,我們還能再見麼?”
丁七郎想不到範自力竟會跟他說話,倒是有些意外,隨即笑道:“這一切都是小祖宗拿主意,但老子總覺得來日方長,什麼事都不一定對麼?應該還能再見麵罷。”
範自力歎了口氣:“丁兄保重。”
丁七郎大笑:“好說。你也保重!”
範自力離開鬼愁穀也沒到絳州,而是直接回大都了。
忽必烈雖然早知道十三惡人要走,但一見範自力回來,心頭忍不住還是感到失落:“可惜此人最終不能為我大元所用!”
範自力道:“自在侯一心求去,臣以為這樣也好。”
忽必烈笑道:“朕也知道,隻是此人實在是個不世出的人傑,失之交臂,總有些可惜。”隨手在禦案上斟了兩杯酒,拿一杯對空道:“自在侯,朕先幹相送!”叫聲:“來人傳旨,著輕騎快馬三天之內將這些餞行酒送到太陰山鬼愁穀與自在侯,說朕祝他一路順風!”至於察合台汗國的事情,他雖然偶爾聽到了些風聲,卻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隨即便丟到了一邊。
忽必烈的使者到鬼愁穀時,穀中已空無一人,各處房舍被大火燒得不複模樣,那人順著路走到山壁前,本應是石級洞口的地方已堵滿了碎石塊,石塊焦黑——不是被堵住了,而是整塊大山石被從中炸得支離破碎,由內而外地塌毀了,隱隱地還有硝石硫磺的氣味散發出來。
俞文照看著漸遠的海岸,眼光複雜:“他媽的,中原這鬼地方,老子死也不回來了。”
丁七郎笑嘻嘻地道:“小祖宗,你的意思莫非是不打死你才會回來?”
俞文照看也不看他,有些興味索然地道:“誰知道呢?天要下雨,他娘要嫁人,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人打算的。”
風中傳來了大才子前另一條船上的漫聲長吟:“一生受盡苦,三年踏血行,天邊無從縱胸襟,且為過客,看雲淡風輕。”
俞文照失笑:“這酸丁!”
丁七郎眼珠子打轉,對著俞文照搖頭晃腦地扯著公鴨也似的破鑼嗓子陰陽怪氣地鬼嚎起來:“我們的大王,真是好大王,……”
俞文照瞪著丁七郎,忽然身形鬼一般掠到他身邊,接著兜著他屁股就是一腳,丁七郎兀自得意洋洋地嚎叫,一個猝不及防,手舞腳踢地飛起來:“老子不會水!”剛一說完,便掉進了海中。
俞文照哼了一聲:“你若會水,老子就沒得玩了。”忽地眼睛一亮:“對了,老子以後沒事就害你們玩,老子不但自己玩,還教兒子玩!哈哈,好主意!真他媽的是個好主意,老子當真是才高八鬥又七尺,學富五車加半斤!”
丁七郎還在水中氣急敗壞,忽然打了個噴嚏:“給老子的,誰在算計老子?”隨即又大聲叫道:“甘大慶,你們他媽的還不救老子上去麼?”(GAME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