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之戰321(1 / 2)

三二二鐵砂血掌

夏平守著範天正,住在鄉間小破屋中,時不時用小刀在他身上剝下塊三四寸見方的人皮來,叫個跟人點起細火在小油鍋中煎炸得又酥又脆,然後丟給繞在小屋前後的兩隻野狗,兩隻癩皮狗爭搶不休,夏平看著範天正驚駭的眼神哈哈大笑,心不說不出的舒暢,轉向嗚嗚廝鬥的兩條野狗:“你們何必搶得這麼難看?都他媽的閉嘴,老子今天心情好,賞你們吃一頓飽飽的紅燒人肉!”

範天正受製於人,動彈不得,雖說他老走江湖,隻是成名太久,三十多年都養尊處優,比不得才出道那般潑皮硬氣,加之年已老邁,縱然能受得皮肉之苦,內功深厚,但年壯時的血氣豪勇早銷磨貽盡,仍免不了戀戀求生,覺得好死不如賴活,隻盼鬼愁穀丁高天能解開他啞穴,便要千方百計打動對方。

牛頭到鬼愁穀隻為奉命送信,差事一了,便要回去做事,鐵樹宮大舉出動追殺公孫詭一行人,據三天前的傳信說已經追進了東川,連忙向夏平辭行,夏平知道鐵樹宮門規嚴緊,略一挽留便即放行,臨行前送了五百兩銀子盤纏。

範天正兩眼不住介使眼色,夏平隻當沒看見,昨天晚上他要官府送一副剝人凳來,這東西一向隻有強盜窩中才有,好在天下太平不久,石偃城的一個知事連夜找來幾個棺材鋪的匠人做好了不到五更天便送了來,鬼愁穀的人本也可有可無,見這些人這般上心,隨手便賞下了二十兩銀子。夏平見兩條野狗吃完了之後,居然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邊搖起尾巴來,便道:“淩誌,把這老雜種翻個身綁了,然後去洗幾個幹淨的盤子來。”

那人應聲一抖手,拉開大麻繩,立時鬆了綁,然後飛起一腳踢在範天正右肩,範天正立即身不由主翻了半圈,鼻梁本就被吳沒骨頭捏得碎裂,這時皮頭撞在木頭上,頓時倒黴了老頭,收手處,範老頭便覺得身子被緊緊地勒在了剝人凳上,絕無半點轉緩。

等得淩誌打好了繩結,道:“夏大爺,小人弄好了。”說了自去洗盤子。

夏平身形一晃間,兩條癩皮狗便被他踢得飛進了另一間屋中,兩條狗被他踢得昏死過去:“好寶貝,你們莫怪老子動粗,實在是怕你們跑了,老爺這是在留客,嘿嘿!”晃著雪亮的小刀,信手在範天正右股上劃了四條差不多一樣長的血口,然後從一角捏了,硬是又撕下了半尺見方的人皮,隻痛得範天正頓時一身是汗,身子也抖個不停。

夏平笑嘻嘻地看著手上血淋淋的人皮,道:“範大俠,小人得罪則個。”再劃了個刀口,左手把人皮丟到又髒又朽的木板上,再一動處,已生生撕下了兩尺長的一條肉來,右手倒握了刀柄,戟指點穴目了血,也不管範天正痛得死去活來。

範天正再次醒來時,他又已麵朝天被綁了,他是被淩誌點醒的。

淩誌手中托著一他細瓷盤,裏麵精刀細切的一盤肉丸,色香俱佳,範天正活活地被他抓起一把肉從屁股抽起來,那條肉被他拉到膝關節處才斷,痛得麻木,已不覺得苦楚,聞到肉香,反倒精神一振,另一個鬼愁穀的老頭子笑嘻嘻地一手端著個細瓷盤子,一手拿了筷子夾了個肉丸子送到他嘴邊,範天正數日來受盡苦楚,心誌早亂,驚懼惶亂虛弱交加之下,聞得淡淡地蔥花香氣,下意識地便張開嘴,嚼了幾下,覺得味道鮮美,中間卻又夾著些說不出是什麼東西的細屑,這才忽然吃了一驚,回過神來,連忙把嘴裏的人肉丸子噴吐出去,又聽得一陣嗚嗚聲,夏平笑罵道:“媽的,喂不飽你們麼?”舉手一道掌風劈出,把地上兩個同樣精細的盤子打得稀巴的爛,盤中還有些油水未盡,那兩條癩皮狗卻都巴巴地看著不陰不陽站在範天正身邊的老頭子手中的盤子裏香味飛散四溢的人肉珍珠丸子。

夏平轉過頭看著範天正,陪笑說:“範大俠,嘿嘿,他媽的,範大俠?小人實在該死,本來小人想給你老人家來一道紅燒人肉獅子頭的,隻是一時手癢,忍不住剁作了肉泥!隻好順手推船地來了個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直來直往地直說罷,反正往複開來,正他娘的來日方長,看你也不是有那長痛不如知痛決斷的樣子——這珍珠丸子,味道怎樣?”

一個鬼愁穀的小頭目忍不住笑道:“夏大爺,你老人家剛才連菜板都剁碎了和在裏頭,想必範大俠他老人家吃出來了,否則為什麼他要吐?”

範天正聽得又怒又氣,想到生出黴茸的木板,心頭煩惡,偏生又無法出聲,頭中一陣發暈,兩眼翻白,便要昏死,夏平吃了一驚,他動作來得飛快,在他鼻凹人中點了一指,對旁邊道:“去,問胡千戶拿些吊命人參來,這姓範的老王八蛋別真他媽掛了,玩笑就真他媽的開大了。”

一人答應一聲,正要離開,夏平忽覺微風輕動,閃電一般手,左手小刀刀尖已是撞中了一道黃光,縱是他功力深湛,也是手腕劇震,小刀斷成兩截,右臂幾乎麻了,心頭一驚:“媽的,這家夥好生了得!”身形同時轉到桌邊,右手按在了劍柄上,剛隻拉出一半,便又送了回去。

夏平怔怔地看著俞文照和不要臉,臉上又是驚喜又是發呆,忽地飄身到不要臉麵前,跪下拜倒:“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