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伴清風知音遠去聞驚雷蝶夢莊生(1)(1 / 1)

和風醉

繁華濁世,綠酒紅燈意蹉跎,二十幾載迷離渡過,浩淼茫茫契機重現之時,什麼是結果?一念變,事事變,誰人不是在重生。除卻宇宙深處那主宰萬物生命之神,誰知道什麼是明天,什麼是結果?宇宙本身--就是個變數!

凝水賦  冰山傾頹暮玉關,

妙思曲翰離水煙,

三千梅黛和曦止,

流光倚翠淺修寒,

鉤彎初起風欲緊,

五色香芬浮且纏,

洛月凝水點金沁,

不惜血墨琉璃染,

漫日鵝毛鋪銀素,

萬絲繚繞唱清綣,

堪破淩竹鎖心肝,

湖亭淺綠柔絲轉,

眸回身掩亂夜憾,

此去經年破悲歡,

凝水回淵死生現,

深淺算計豈勝天!

陽光一絲絲的從沒遮擋嚴實的窗簾縫隙中透了進來,斜斜的落到床角地麵上彌漫開,順著暖暖的晨陽,空氣中飄浮著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微塵,屋內素淨、整齊,除了寬大的床上,被潔白色夏涼被蓋住的那一團亂皺。

這樣一團寧靜中忽然響起一道低而空靈的女子歌聲,雖好聽得魅惑,在這寧靜中卻顯得詭異。床上起伏人影摸索著伸出手掛斷了床邊U型矮幾上鬧人的手機鈴,昏昏沉沉的仍在迷糊,這是在哪兒啊?抬頭看看從窗簾中透出的霞光,又摸了摸自己的床,頭腦也慢慢的清晰起來了:昨晚和習玉一起喝酒,月下兩人坐在遠郊的曠野間,各自拎著一瓶上好的幹紅。閨蜜兩個各懷心事,很快就喝醉了,習玉低順著平日的靈動大眼,半醉間有些濃的憂鬱。

“昭暮,你說咱們倆最近怎麼那麼倒黴呢,我努力了幾年的升職計劃,一再被那個鬼頭女上司毀掉,年末獎金被抹去個零,奶奶的,房和車都等著還貸呢。哼,我發摯,等有一天姑奶奶我爬上公司最高領導人的位置,一定用我沒擦的高跟鞋一腳把她從我辦公室窗戶蹬下去。”用力的拍了下身後靠著的嶄新白色寶馬X5閃亮的車燈,借酒發瘋道:“你看什麼看,等老娘沒錢了改天隻好把你賣掉。”這幾天總是下雨,也沒有去洗車,車身上布滿城市中常見的斑斑灰塵,這一拍已經滿手是灰。

閃過了習玉偷偷伸過來要往她身上抹的魔爪,昭暮順了順被風吹得擋住視線的一縷亂發,已有醉態的媚眼波光流轉,斜睨她一眼說道:“真想扇你個嘴巴,你跟個車子凶什麼凶,誰讓你平日裏敗家不知節儉,賺多少錢也不夠你揮霍。再說,你在一樓辦公,把人家蹬出去最多砸壞一排花草,你還得賠錢,不過倒也能順便擦擦鞋底。”

拎起酒瓶又連著喝了幾口,心中積壓已久的淤堵在酒精的催發下擴散開來,又化做一層水汽從雙眼中漫開。昭暮從小就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而習玉是少數她肯放下麵具真實麵對的摯友。

昭暮出生在一個邊遠小城裏極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文化不高的普通人,父親脾氣不好整日酗酒,家中爭吵不斷,母親從來隻會一味哭泣報怨。奇怪的是昭暮身上卻沒有延續這種平凡,反倒生就一副心高氣傲、寧折不彎的倔強脾氣,年齡漸大後出落得身姿窈窕,眉眼間雖不算特別美豔,可氣質卻極為清冽淩人,為人處事舉手投足間,既有好酒的濃冽,又同時具備好水的清淡綿純。隻是她坦誠直率的個性在公司裏並不受領導喜愛,這個社會更偏寵精明圓滑之人。從小到大昭暮身邊的追求者也很多,可惜她的兩段感情進展得並不順利,甚至可以說劇情狗血堪比港台言情劇了。對於她這種極重感情之人,其實傷害是很深的。昭暮心中明白,這些事與情的磨礪與自己的性格不無關係,在這個繁華卻汙濁的社會,凡事太清明眼中不容沙子,未必是好事。古人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果真是無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