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一直有個習慣,就是進屋就得裸著,進了公寓門就給裙子扒了下來,見遊若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伸手就給裙子扔到她臉上:“哭個屁啊!你怎麼能想起來帶肖然回家?”
遊若蘭給裙子丟到一邊兒,抹了下眼淚說:“其實後來我也覺得不妥,他自己要去,我又想總逃避也不是辦法,早晚得見,就去了。”
蘇蘇坐到沙發上給她遞了張紙巾,猶豫了一下,說:“若蘭,你有沒覺得肖然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雖說人都是會變的,可我總覺得他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肖然了。”
其實蘇蘇說的,遊若蘭早有感覺,隻是她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裏變了,潛意識裏又非常抗拒這種認知,似乎是強迫自己不去深想。
“若蘭,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跟你說來著,自從肖然回來後,我們身邊兒的人就不斷出事,我不是說這些是他做的,隻是隱隱覺得會跟他有關係。”
如果說遊若蘭一直給自己的眼前蒙了一張紙,擋掉她不願麵對的事情,蘇蘇的話就是戳破這張紙的利刃,逼得她不得不麵對。在沒有確定肖念祖是肖然之前,她心裏一直被慌亂充斥,確定了之後反而開始害怕,肖念祖像是一個帶著肖然麵具的陌生人,一點一點的撕掉原本屬於肖然的每一寸皮膚。
蘇蘇看她出神,就問:“你自己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遊若蘭不知怎麼回答她,電話就響起來了。
“遊總,飯店出事了,您趕緊過來吧!”
遊若蘭跟蘇蘇趕到酒店的時候,警察已經封了店門,趙德勝站在酒店大堂,收起了往日的笑臉,一臉凝重的看著遊若蘭說:“遊總,這次的事情太大,老板恐怕也幫不到你了。”
“什麼事兒啊這麼嚴重?”
蘇蘇顯然很不待見趙德勝,繞開他,拉著遊若蘭就往裏走,剛進餐廳就被一個雙眼赤紅的男人迎麵推了一把。
“哪個是酒店老板!”
蘇蘇瞪著眼睛正要發作,陸建走過來叫了聲遊總,那男人一巴掌就扇到了遊若蘭臉上:“你還我兩條人命!”
警察過來拉開那男人,看看遊若蘭問:“你是餐廳負責人?”
遊若蘭看這情況,也猜到是出了大事,沒工夫計較被打,跟警察點了點頭:“我是。”
“有個孕婦在你這兒用餐途中突然昏厥,在送醫的路上就去世了,初步診斷是食物中毒,餐廳我們先封了,你跟我去局裏錄下口供。”
食物中毒!兩條人命!
蘇蘇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事兒,一邊扶著遊若蘭一邊問警察:“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在我們餐廳吃了飯人就死了?在這兒吃飯的不止她一個吧?怎麼別人就沒事?”
那男人一聽她說這話,扯著嗓子吼道:“你們他媽還是不是人!我老婆孩子都死了!我告訴你們,老子一分錢的賠償都不要,我要你們以命抵命!”
警察看了蘇蘇一眼,說:“無關人員都可以離開了,查封餐廳,負責人跟受害人家屬都到局裏接受調查。”
西餐廳是遊若蘭這些年的心血,餐廳出事,比要她自己命都難受,盡管腦子裏亂的厲害,她還是強迫自己鎮定,對蘇蘇說:“阿蘇,你先回,這事兒別跟我爸媽說,等警察調查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