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陽光正好,冰封的洛水已融化,蜿蜒曲折地奔向遠方。枯草中冒出點點新綠,冬季寒風中殘留的蘆葦花在春風裏招展著,安寧,愜意,與正被蹂躪在戰火中的北疆可謂天地之差。
“報將軍,前方三裏外有流寇紮寨!”一名紅衣小將高舉手中的號旗從前方馳馬奔來。為首的老者聞言,勒馬停下,旁的紅衣將士見此,舉手向身後的隊伍做了個停下的手勢,側身向老者道:“國公?”眼裏詢問之意甚多。
這老者便是周國名將寧巸(yi)寧國公,曾年輕時鎮守鎮北關,敗退了胡人大大小小五十多次戰役,但因其年歲漸增,北疆膏腴之地,地勢偏僻寒冷,曾健壯的鎮北大將軍漸漸有心無力了,皇帝憐惜,特將他召回封了寧國公,以後便在京都安享晚年。要說皇帝的這番作為也算是有賢君之名,可皇帝是不是趁此收回寧巸手裏的兵權這可就不得而知了。隻寧巸倒樂得個輕鬆自在,與其讓皇帝時時提防你用手中兵權作亂,還不如讓他收回去得了,省得他時不時找個莫須有的罪名來惡心你。當然,寧巸縱使這麼想著也不會傻著讓皇帝知道,據說寧巸將虎印上交給皇上的時候笑的一張老臉賽過菊花,皇帝見了甚是歡喜,對這個老臣也放下了不少心,連帶著賞了寧巸不少好東西。
要說此次皇帝怎麼會涎著臉要寧巸來監運軍糧呢?說到此估計宣德帝恐怕也想哭了。朝中自寧巸以後,武將漸漸凋零,以往寧巸在位時調教了不少虎將,如今也都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可人才也需要時時發掘,給國家帶來新的血液,如今雖有那麼些個有點兒能耐的,但畢竟缺了些經驗,此次胡騎南下之勢猶如破竹便是這些個新兵蛋子收集經驗的代價。宣德帝想想就後悔,早不如豁出臉麵請寧巸上陣便不會白白丟幾座城池,可惜的是宣德帝就偏早時候沒想清楚,這次請寧巸來監督糧草運輸宣德帝可是下了血本呢!
寧巸撫了撫花白的胡須,略微想了會兒,便向紅衣將士吩咐了下去。
“傳令,原地休整待命!”
此時周國戰火四起,不僅是北疆,就連洛水以東的湖海邊區也有海賊成災。若平常時南洋水師出戰就夠這幫海賊喝一壺的,偏屋漏逢著連夜雨,從海上來了一群藍眼睛紅頭發、白的像饅頭壯的像木樁的家夥。要說周國是崇尚文墨的國度,周國人也一向自詡聰慧,自是不懼這海外來的家夥,壞就壞在這群藍眼睛不僅帶來了一些從未見過的東西,還帶來了比南洋水師的漫天雷更厲害的火槍,這種火槍可就比周國那老掉牙又笨重的大型火炮要好太多了。
周國以前幾百年就已發明了火藥,曆經幾百年的改進發展便有了現在的火炮,早在周國以前火炮就已現世並被用與軍隊武器裝備,到周國這裏,幾乎沒有什麼時候能用的上火炮,皇帝們也似乎都統一的遺忘了這一武器,所以現今周國雖也改進了火炮,但所用的製造方法依舊沿襲祖宗的做法,提煉的火藥純度一直不高,打出去的火力無法聚攏漫天的飛舞。是以南洋水師的漫天雷聽著似乎很是嚇人,可一遇上藍眼睛們不段改進發掘的火槍,便一下的在子孫的跟前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