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幾日劉廣平和吳鴨嘴率領眾人,加緊趕路,按照陳元禮所說的路線,向孤山挺進。
行了幾日,眼見得這日已經是中秋時節,劉廣平想到自己過去吃月餅賞月的情景,想到現在條件如此簡陋,也不能好好過節,不過好在已經快到孤山。
想起過去每日看管錢財,天天睡得提心吊膽,不如今日幹脆就招呼吳鴨嘴跟孩兒兵中睡在一處,也算過節了,他對吳鴨嘴說了,吳鴨嘴倒是欣然同意。
是夜,劉廣平依舊放出崗哨,他跟這幫孩子講起嫦娥奔月和吳剛伐桂樹的故事,這幫孩子也從來沒有聽過這些故事,纏著劉廣平講了又講,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
劉廣平在夢中正吃著一隻香酥軟爛的燒雞狂啃,忽然燒雞掉在地上。夢見自己的經理吹哨子讓他們集合去寫代碼,他還在納悶為什麼今天經理要吹哨子。在哨子聲中,他忽然一下子醒了,一骨碌坐了起來,仔細豎耳傾聽,竟真有哨子劃破夜空的寂靜,淒厲的響著。
嘟嘟嘟,三聲短響,劉廣平大叫不好,敵襲,這是他規定敵襲時才吹的哨聲。
他一路上時刻保持高度緊張,倒是養成了衣服放在手邊的習慣,趕緊飛速穿上衣服,趿拉上鞋子,邊提起寶劍,邊往營帳外蹦,身邊的幾個孩子倒算經過緊急集合的考驗,都有條不紊的穿著衣服鞋襪。外麵已經炸了窩,一群人來回奔跑著,這些人大部分是原來山上的土匪,沒有經過緊急集合的訓練,不知道往哪裏躲,所以遭殃最多的還是這夥人,已經有七八個人倒在了血泊裏。
大概有幾十個匪徒,正騎在馬上,明火執仗,到處放火殺人,已經點燃了幾個帳篷,幾個孩子正躲在帳篷內瑟瑟發抖,有幾個直接嚎啕大哭,以前是陳元方料理他們,自從陳元方離開之後,他們變成沒娘的孩子一般。更何況他們年紀本就幼小,又在深夜之中驟然遇襲。
這幫匪徒似乎對劉家軍比較了解,朱三刀、羅猛、孟明和金中荷正被圍住,和十來個匪徒戰在一處,幾個新提拔的小頭目也已經****趴下幾個,剩下的也是勉力支撐,張鐵須正光著膀子,提著把刀和三個悍匪混戰,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
劉苟正帶著手下的孩兒兵在站隊,剩下的兩隊多孩兒兵也在整隊,不過大概是受了舊匪的影響,都有些慌亂之色,看樣子這夥來襲的匪徒並不完全知道底細,隻知道圍攻成人,低估了他們的力量。劉廣平露出嘉許之意,他正要過去,卻見吳鴨嘴也提著杆槍出了帳篷,低聲對他說道:“走慢點,晚上遇襲,不怕慢,就怕亂,你要是亂了,他們更亂。”劉廣平一聽就明白過來,他把劍插回劍鞘,故意把手背在後麵,腳步放慢,盡量顯得十分篤定。
吳鴨嘴又說道:“你看那人正是賊首。”劉廣平循著他手指望去,隻見還有一人,黑布蒙麵,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邊有七八個個精壯的黑衣人舉著火把護著,那人騎在馬上不斷發出命令,指揮若定,群盜看起來都是聽他號令,在他指揮之下看似散亂其實次序井然。
吳鴨嘴和劉廣平互相看一眼,擒賊先擒王。劉廣平把劍交給一個持槍的士兵,從他手裏接過長槍。然後對眾人命道:“劉苟帶你的人跟我去殺那匪首。其餘人先去救朱三刀和張鐵須。”
說著遂和吳鴨嘴一左一右,帶著人包抄上去。二人如同出林猛虎,一上來就痛下殺手,那人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斃命刀下,幸虧身旁兩個黑衣人反應迅速架住二人,那首領才一個驢打滾躲過襲擊,其他人正要上來幫忙,就被劉苟率隊攔住。吳鴨嘴奮起生平武藝,掄起長槍,一下打掉一個黑衣人的火炬,那黑衣人陡然失去亮光,眼睛還不習慣,正在適應黑暗,已經被吳鴨嘴一槍刺中喉嚨,吳鴨嘴也不停留,一腳把他從槍上揣下去,直接來鬥那首領。
劉廣平經過上次戰鬥,已經鎮定了許多,又是擅長的步戰,他身大力不虧,每一次出槍,都讓那黑衣人隻能堪堪招架,沒有還手之力,不過三招兩式,忽聽得旁邊的黑衣人紛紛慘叫,心內大慌,手中的刀法登時就亂了,劉廣平見機跟上一槍刺在他胸膛上,登時刺了個透明窟窿,眼見是隻有出去的氣,沒有進去的氣。劉廣平也拔出長槍,絲毫不敢歇息,也來鬥那首領。那首領和吳鴨嘴一個人對打已經有些費勁,何況又來了一個生力軍。
孩兒兵的加入,那夥強盜開始聽到略帶稚嫩的童聲,他們本就知道今日要搶劫的人中有群孩子,從沒有在意,此時見他們煞有介事的向他們撲上來,還當他們是來送死。誰知數息之間,這幫孩子已經戳翻了五六個高大的盜匪。這幫強盜們大驚失色,都是明火執仗,皆在明處,孩兒兵卻在暗處,雖有月色,卻不如火光清楚,首領又被劉廣平和吳鴨嘴纏住,指揮不靈,孩兒兵又是進退有序,頓時讓場內形勢逆轉,眨眼之間又有七八個強盜接二連三地倒下,朱三刀和張鐵須幾人也被救了出來,幾人組成一個戰隊,也加入戰團,強盜的形勢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