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萱嗚的一聲哭了出來,深深地埋在穀淮一的懷了,什麼女子矜持,什麼人母規範全部棄於腦後。落萱哭了,在麵對弟弟靈力耗盡死在她麵前時都未曾落淚,此刻她真的止不住了。她是落家的嫡女,雖然她們家沒有苗家家大業大,但但凡落家之人個個是精英,若非靈力耗盡,多數英年早逝,何愁比不過苗家。落家的嫡女,給個皇後之位都可以棄擲邐迤,不是高調,也不是藐視錢財,隻是落家之人要活著,也是有尊嚴地活著,家主之外,嫡女最大,背負著家族命運的人兒,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力回天,她該怎麼辦?但是最令她傷心的是她們彼此之間的愛戀竟隻是一次欺騙,她明白為什麼穀淮一重來都不說自己有靈力,而且也不讓落萱去測定他的能力,甚至不讓落萱去測定穀華依的靈力,還美其名曰“為了穀華依平安平淡的生活著想。”她更為穀華依的今後而擔憂……心中百味雜陳,竟然連自己是悲是怒都分不清楚。
哭了幾分鍾後,哭聲漸小,落萱還在穀丞相的懷裏抽泣著“淮一,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與我攜手,說實話吧!大不了我們好聚好散。”落萱縮了縮身子。“落萱,我承認!你不知道當年我知道落家的子女沒有庸才這個消息時多麼激動,而且憑借穀家的血統,子女必然是靈者中的強者,說什麼可以放棄那些所謂的虛名,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呀!”穀淮一自嘲地說,落萱點了點頭“你繼續說吧!”“你應該也會明白這個虛名的重要性吧!那時我隻好把希望寄托在她們的身上!”這時,落萱猛地從穀淮一的懷裏掙脫出來,手指著淮一的鼻子怒斥道“你這畜牲!為了那個虛名,你……你……你既然將孩子培養成工具,你還是人嗎?”落萱的眼淚再一次地決堤,頭微微抬起,企圖去收回那眼眶中的淚水。“你知道看見親人死在自己麵前而什麼也做不了的痛楚嗎?你又知道每日提心吊膽,不知道明天哪位親人而又會離我們而去的無助嗎?你這麼做就是要讓華依往火堆裏跳,再讓我去飽受我所說的痛苦呀!”落萱憤怒地咆哮著,眼中的淚水沒有絲毫地停歇。
穀淮一輕柔地抱著這個脆弱的女子,“我知道自己錯了,當華文出生的時候我就意思到我錯了,真的,摸著那個柔弱的生命,我放棄了,我發現我已經意識到了,和你還有華文一起平平靜靜地生活一輩子也挺好,所以我沒有讓你去測華文和華依的靈力,就是害怕天道使然,真的讓他們走上複仇的道路,老祖宗說的是對的,沒有必要再去為這無所謂的事去流血了。”穀淮一又抱緊了一點落萱,落萱看了看穀淮一,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似乎是再說給穀淮一聽“或許你說的是真的吧!”落萱真的怕了,不希望失去這份溫暖,於是也就沒用深究,或許真的是天命吧!
“明明我的故事完全可以不說,你為什麼非要讓她知道,你那一句‘不可無禮’也真是無聊呀!”落萱輕聲說著,穀淮一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聽,“淮一,我已經累了,突然知道我是這麼渺小,為此我還糊塗地為家族奮鬥了這麼多年,值嗎?”淮一溫柔地點了點頭,“值,不試過你一定會後悔的。”“你知道為什麼你一向我示愛我就同意了嗎?”“難道你不是被我的情書所感動嗎?”落萱感到好笑的說“你個傻子,你認為憑借落家的能耐,能讓你就用幾隻信鴿就把情書送來嗎?要不是出嫁那天家主把信給了我,我可能都不知道我要嫁給的人還是個朝廷重臣呢!”落萱眼角彎彎,想必那時的事一定很令落萱幸福,“我那時也是,在心裏許願,隻要有人願意迎娶我,我就嫁了,管他是誰,大不了不合心意殺了再找。”穀淮一背後一陣冷汗,他知道落萱下得去那手,而且一個靈者去殺人可以做到常人看來毫無破綻,穀淮一笑笑一說“看來我是幸運的!”“對,你是幸運的,但你不知道在得知你欺騙我的時候我是多麼氣憤嗎?那麼想和你爭吵,但是一想到我們竟重來沒有爭吵過,為打破這件事而感到惋惜。”“多少年了,華文已經遠飛了,就連華依也成人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能瞞這個秘密這麼久。想告訴你還不知道怎麼說,一天推一天,就這麼久了。”穀淮一無奈地說。“罷了罷了。”落萱揮揮手,“你作為落家的女婿,這麼多年什麼也沒得到,還為我家蔽去那麼多事端,還不告訴我。”穀淮一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什麼也瞞不住你。”“你可少來,這事可是瞞我好苦呀!”“不會了,再也不會了,要不是華依要入宮,我也不會將這事告訴她,我怕這會是天下之變的契機呀!”“要不讓華文回來一下吧!”“也好,我最近再去請清穀道人一敘,看看有什麼啟示。”“也好。也好。但願華依平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