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年前的神魔大戰結束後,六界也算是萬年來相安無事。要說唯一能惹事的,應該就是每千年一屆的六界之戰,名為六界之戰,其實也就神,魔,妖,仙四界在爭鬥桂冠。
大師兄曾經說,六界裏麵,神界最清靜,鬼界都比之不過。可近來這六界最安靜的地方卻並不安靜,原因就是今年正好輪到神界舉辦六界之戰。
神界由上而下共分九重天,按照神階,分屬領域。第一重天自然是天君天後住的,第二重天自然住的是上神們,往下類推,第九重天住的則是小神們。這些規定,讓我覺得神界的封建思想著實嚴重。
我在飛身成神的初時因為神骨不全,所以是個小神,後來斷了一次神骨,再被修補好後,陰差陽錯成了上神。我本該從第九重天搬去第二重天,不過我對第九重天的茅草屋有些留戀,住不慣第二重天的大宅子,故而留了下來。
此番,六界之戰擾的上三重天不得安寧,我卻愜意的很。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嫌我太安逸了,帶著行李來我屋前,嚷著要和我同住。
若是黎沂來的話,我倒不吃驚,因為黎沂睡眠質量不好,太嘈雜他睡不著,想著我這茅草屋住了這位元老級上神,我也沾光些。可扶言來的時候,我就變了變臉,堵著門不讓他進來,要說這六界之中,我最不想和誰同住,那自然非扶言莫屬。
我和他的事情要是追溯起來,那就要從一件我很不願啟齒的事情說起。仙界有四大修神之地,東炎,南柯,西霜,北祈。
我是個孤兒,還是嬰兒的時候,就不知道被誰扔在了南柯的邊上,師父撿到我,並且撫養我長大。仙界的女孩子和人界的很不同,就拿月事這件十分隱晦的事情來說,人界的女孩子大多在十三歲的時候來的,而我則是在一千歲的時候。
月經初潮的時候,我捂著肚子躺在床上不肯下來,師父在我床邊猶豫良久,才說,“我幫你找個師姐來吧。”三師姐代替師父坐在我床邊,開始跟我解釋何為月事,但是她並沒有同我解釋一些注意事項。於是,往後每天和往後每月,冰的,辣的,我照吃,跑的,跳的,我照做。終於在我一千一百歲的時候,我垮了。
我暈倒在飯桌上,一張臉陷進了飯裏,師父把我抱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沾著數不清的飯粒,大師兄道,“這下好了,師妹睡著了也不會餓了。”
師父使了各種法子叫我,卻始終沒法將我叫醒,於是他差人去了隔壁西霜找了大夫過來。不知過了多久,我被硬生生痛醒,睜開眼,看見有人用食指和中指按住我的脈門,疼的我差點眼淚都流出來,齜牙道,“有你這麼把脈的嗎?”
對於暈厥後醒來發現躺在自己的房間,我表示很幸運。對於暈厥後醒來發現麵前坐著陌生人,我表示不是那麼幸運,至於原因,我隻能說我第六感極為準確。給我把脈的人就是後來神界最好的大夫——扶言上神。
扶言搖搖頭,輕描淡寫的道,“沒有。”他那意思是他自然是獨一無二的,然後他問,“你在昏迷前可有什麼異狀?”
我思考片刻,“頭暈惡心,想要吃酸的。”
扶言一聽,緩慢的轉頭看向一邊,我這才發現諸位師兄師姐都在,三師姐聽到我的回答,驚道,“難不成小師妹懷孕了?”我頓時覺得自己呼吸不順,懷孕?
“姑娘是否近兩月多未來葵水了?”扶言煞有其事的問起了我,我哆哆嗦嗦的答道,“你是說我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嗎?”
“不是,你是月事不調了。”扶言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額頭。“你的臉好燙。”末了,他好心對我說道,“要是月事再這樣不順下去,可能會導致——”他劈裏啪啦將了一堆,我全身的毛孔豎起,手都撫不下去。最後他說,切記,勿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