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叵測,鄭毅不願去得罪人,但卻在無形中侵占了,那些人的利益,人世間的所有爭鬥,都無外乎利益兩字。
兄弟反目,是為利益;父子成仇,是為利益;好友斷交,是為利益。
時間的形形色色,全都是利益在作祟。蔡京等人,是人人得知的奸臣,亂黨,但卻無人敢言,為何?隻因這些人手中有權有勢。鄭毅為何會在此時被人暗中記恨,則是因為他無權無勢,若他的靠山是蔡京,是童貫,那便不會有人記恨,皆因背後有靠山,有勢力。
言歸正傳,鄭毅此時作畫,不知不覺間已經達到了前世自己所不能達到的水準,若前世鄭毅是個二流畫家,那麼此時鄭毅確實能夠算得上一流的水準了。
每一次行筆,都如有神助一般,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寥寥幾筆間,便將畫中的山畫活了,水畫動了,在幾筆間,一個僧人躍然紙上,那憎人麵間的神情,姿態,恍如一個真真正正的人在畫中一樣。
隻是此時,鄭毅還沒有停筆,依舊在作畫,眾人本以為畫卷到此便停住了,但卻不是,鄭毅先是在哪憎人肩上斜著畫了一筆,眾人看那一道橫筆,頓時間便將整幅畫的格局破壞掉了,各種神韻,那裏還存在。
就連徽宗皇帝,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身後那些極善察言觀色的臣工中,有人終於抓住機會,憤然指責著鄭毅,將一副好好的丹青之作,毀掉了。
隻是鄭毅卻並沒有回答,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畫卷中,渾然忘我,將身邊的一切雜念,外物的所有幹擾,都茫然未聞。那站出來指責的大臣,見自己如小醜一般,自說自唱,無人搭理,麵子上掛不住,隻得悻悻收聲,退到了一旁。
就在眾人都在為這幅丹青可惜的時候,鄭毅卻是再次運筆,三兩下,便將那橫筆畫出了立感,並分別在兩端畫上水勾,下麵再墜上一副水桶,桶中畫上溪水,僧人身上在畫上一件帶補丁的衣衫,隻是幾筆加上去,那僧人便融入了山水之中,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自然,和諧。
鄭毅收筆閉眼,深深地吸了幾口空氣,再緩緩吐出,內心說不出的神清氣爽和放鬆,就算是此刻有人拿把刀架在鄭毅的脖子上,他也不會有絲毫的驚慌,這便是內心通透,榮辱不驚。
“好,鄭愛卿這幅畫,倒是盡顯大家風範,不曾想鄭愛卿不僅字寫得好,丹青之作也有如此深的造詣,鄭愛卿,你為朕解開了纏繞朕多日的夢寐,朕一定要重重的賞賜與你。”徽宗皇帝見鄭毅的這幅僧人挑水,不僅符合自己那“山中藏古寺”的命題,並且畫工精良,自有一股子意蘊在其中,忍不住擊節讚歎,出口便是誇獎和賞賜的話。
“微臣能為聖上排憂解難,已經是難得地榮幸了,那裏還敢提什麼賞賜。”鄭毅卻是委婉的向徽宗皇帝表示著自己內心的想法,自己能夠得到一個開封府判官的閑職,已經不錯了,那裏還敢再往上升,若是徽宗皇帝大筆一揮,給自己個三品四品的官,那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說不定,哪天被發配到偏遠地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