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吹過,靈獸森林發出如同波濤席卷的聲響,其間混雜著各種飛禽走獸打鬥的吼叫聲,它們為領地而戰,為生存而掠奪,這種事在這片森林裏從來沒有停息過,隻是在白天安靜了些許而已。
可如今臨近羅天學院三年一次的考核,從各地趕來的少年蜂擁而至,這些考核者都是家族中的天才,為了能夠進入他們夢寐以求的學院,他們在這片森林中締造了太多的刀光劍影。
一人隨意坐在山峰上,並沒有登高望遠的心情愉悅,反而是一臉埋怨,看著山峰下那些身影閃動的考核者,他歎了口氣,繼續為旁邊的藥鼎添加柴火。
楚雲盤膝在藥鼎內已經三天了,漆黑如墨的長發帶著濕氣散於耳畔,五官輪廓分明,稚嫩的臉龐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堅毅,雙目緊閉如同睡去一般。
突然,他眉頭微微皺起,額頭布滿冷汗,渾身的肌肉顫動,胸口上那詭異的圖案正在發出點點熒光,看得出來他在忍受著劇痛。
圖案看似像一頭靈獸,可又覺得是一株靈草,又或者是某種圖騰,線條的勾勒看似雜亂,可又莫名讓人覺得自然,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熒光亮起,鼎內的獸血立即沸騰起來,那圖案仿佛化成一張巨口,把這些血液吞噬進去,場景甚是詭異。
圖案是楚雲五歲遇難重生時莫名出現的,他隻知道圖案跟他體內封印的功法有關聯,其餘的就隻剩下能幫他淬身的作用而已。
楚雲少年遇難,他母親為了救他,舍身跳下斷魂崖,可是他的仇人違背了諾言,無恥的向他揮刀。
是他的舅舅帶著他隻身闖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可兩人還是逃不過追兵。
或許是上天的安排,楚雲被他舅舅帶進了靈獸森林,摔下一處天井,最終瞞過了追兵,他僥幸被救並活了下來,可他舅舅卻是生死未卜。
背負著血海深仇的楚雲在被救後,就在森林裏與各種靈獸廝殺不曾離開,他找尋著所要複仇的能力,他不甘讓禍害他親人的仇人逍遙法外,他必須要仇人血債血還。
可天生無屬性的他,注定無法凝聚丹田,這使他的複仇之路艱難。可他並沒有因此放棄,劍走偏鋒的他選擇了多數人都不敢嚐試的淬身,更是走上了極端,以無法修煉的凡人之軀用獸血淬身。
隻要能讓他血償仇人,就算是九天之頂,九幽之底,他都會不假思索去闖,獸血淬身是上天給他的一條變強之路,盡管路上荊棘滿地,但隻要能複仇,對楚雲來說,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
疼痛沒有持續多久,好似是一個過渡期,待到適應了疼痛後,楚雲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旁邊幾具冰冷的屍體,接著看到如怨婦般在往藥鼎添加柴火的殷邪,道:“鞋子,你燒火幹嘛,藥鼎有它自己的火焰,你燒了也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