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旻醒來的時候,還在千指峰,他躺在床上,身旁站著的是楊光,楊光在給他施針。再遠處,就是一臉神情莫辨的桑若和一臉淚花的黃思敏。
黃思敏看他醒了,忍著哭腔叫道:“賀師兄,你醒了!”
桑若看著他,罕見的嘲諷了幾句:“怎麼的,還在找你帶回來的那個楚函啊?人家還沒有發現你昏倒了呢!”
賀旻剛要開口,就被楊光的話堵了回來:“我在施針,作為傷患的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不然紮偏了有你好受的。”
針不是凡人用的銀針,是一種罕見的名叫磺鍾的礦石製成的,這礦石產自東部的鬆淮山,產量極少,有引導靈力的作用。磺鍾原本為黑色,一旦接觸到就會變成綠色。這一套針是楊光用了他煉製的唯一一顆引靈丹,外加一大堆難得的東西換來的。
平日裏他都隻是珍惜的摸摸這針,所以即使是他最疼愛的小弟子黃思敏也從未見過,更何況是用了。
但如今卻就這樣大敕敕的用了起來,綠色的針有半截露在空氣之中,還有半截進入血肉之中。隔著薄薄的皮膚,還可以看到下麵的綠色。
“你個臭小子,靈力用光了就算了,居然還在一個月之內吃了兩粒凝神丹。你是不知道吃多了會讓靈力堆積在體內嗎?堵塞了經脈我看你怎麼辦!”楊光教訓道。
衡煥派的人一向團結,特別是各峰峰主和門下的親傳弟子。雖然表麵上經常有口角,但如果一旦有人受傷,或者是出現危險什麼的,都是不會有人拋下其他人跑掉的情況。
就這一點而言,就比那些表麵上和和氣氣,背地裏互相捅刀子的門派好了不少。
賀旻隻是靜默不言,心頭卻是觸動,正在思索間。楚函趕到了,許是因為背上還傷口的原因,他的背不自然的挺著。
楚函看到賀旻躺在床上,剛想開口,就被桑若攀著肩膀出去了。桑若的身體幾乎全攀在他身上,本來就難受的身體就越發難受了。
況且被人這樣軟軟的攀著,就算是以往的兄弟都沒有這樣過。他想推開,又不敢,不知道這個容貌姣好的男人是誰,有為什麼這麼自來熟。
轉過了廊彎,桑若送開了楚函。
“他為你受傷的,你有,什麼感受?”他也知道也不應該這樣遷怒,但麵前的人確是罪魁禍首。雖說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桑若卻認定是他的錯。
楚函乍一聽,蒙了,他為我受傷?
“為你煉體的藥是他自己的,之前向我要了一些,不過還有一些沒有齊全,他就一個人去了後山。”
衡煥派的後山凶險異常,特別是晚上的時候。雖妖魔鬼怪被除盡了,但卻仍有一些猛獸和一些略微生出一點靈智的凶獸、凶惡的靈植。
昨天晚上他就是被凶植所傷,比起其它兩個,它更加的凶殘,因為接連幾片的地區也可以算是它管轄的地方,其間的植物都是它的下屬。凶獸可以躲,靈植卻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