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天策和白若璃帶著伊雪淩一路喬裝打扮租了輛馬車往東南方連夜趕去,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何況是已經失去卜算能力功夫隻是中等的伊天策?
“打劫!女的暖床,男的喂狼,乖乖交出錢財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考慮從輕發落。”在寬敞的官道上迎麵而來的就是騎著馬匹的四十多個身著豹皮或虎皮的劫匪,為首的是一個左臉刀疤絡腮胡子的粗狂漢子,打劫的話便是出自他口。
“各位大爺行行好,通融通融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中有重病妻子,下有三歲小兒……”
“叫馬車裏的人出來說話,大爺我要一不高興直接給你掀咯。”
隻見馬車裏探出一個清瘦的腦袋,微微咳嗽幾聲上半身才一起露了出來,一件泛白的青衫肩上盡是補丁,自帶詩書氣,清朗的聲音才傳出來:“小生途經此地無意叨擾大爺,怎奈家中一貧如洗無孝敬大爺之物,望大爺海涵容小生離去。”
“大哥,聽這酸書生說話牙真疼,沒點兒好處那不是白劫了?要不直接把馬車搶了,把這酸書生和車夫綁去做奴隸?”
“劉扯皮說得對,我們可不能半點兒好處都沒有!何況大當家就要回來了沒有劫到一定數量他可是不高興的。”
“好!小的們上。”那大哥略一沉吟就開始發號施令,十多個劫匪翻身下馬,提著明晃晃的大刀一擁而上。
伊天策略一歎息,回首與車中人相望點了點頭就下了馬車抽出腰間軟劍和劫匪混戰一團,轉瞬就死了五人,劫匪大哥知道遇見了練家子,飛身下馬和伊天策戰在了一起,刀光劍影,飛沙走礫,伊天策大抵沒料到劫匪功夫竟與自己不相伯仲,當下難以脫身,其他劫匪見自家大哥纏住了那酸書生便偷偷使眼色往馬車前去,伊天策不由急得喚白若璃駕馬離去,然,劫匪眾多勁兒也大,馬車難行,車夫早就躲在了馬車之下一雙倒三角眼骨碌碌直轉,一張猥瑣的臉上來滿了菊花。
隻見馬轅處出現了一位粗布麻衣的婦人提劍便把馬車麵前的倆劫匪殺死,跳下馬轅和劫匪們打鬥在了一起,車夫見場麵混亂不堪,馬車前已經沒有人阻攔,偷偷從馬車底鑽出來坐在車轅上狠狠用藤條抽在馬臀上,棕色馬兒吃痛嘶鳴狂奔起來,轉瞬就隻剩下馬兒狂奔的煙塵。
“不,淩兒!天策哥,快!”白若璃睚眥欲裂,都是她,如果她沒下車是不是淩兒就不會被帶走!
傷心至極的白若璃本就功力隻是尚可,然,女兒的丟失讓她抓狂,打鬥間全是以命相搏,身上處處掛彩,身邊也一具具屍體躺下,還剩十多個劫匪看見白若璃殺紅了眼一個個變得膽戰心驚甚至心生怯意,欲退,然,伊天策已經殺將過來,原來在看見伊雪淩被車夫帶走那一霎本已快體力不支的伊天策以自己腹部被捅一刀為代價將那個劫匪頭兒腦袋砍了下來,本就失血過多的他硬靠著意誌衝了過來隨手就殺了擋在自己麵前的幾人,兩人聯手把剩下欲逃的幾人全解決幹淨,轉身牽過官道上劫匪的一匹馬翻身上去順便把還在渾身顫抖不曾回神的白若璃拉上馬,夾緊馬腹向馬車走的方向追去。
“天策哥,淩兒不會有事吧?都怪我,我沒有看好她,她還那麼小,她醒了沒看到我們怎麼辦?她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害怕?”白若璃隻能不停的說,不停的哭,不斷自責,那麼可愛的女兒眼睛又看不見,如果被車夫發賣了她怎麼活?
“璃兒,淩兒會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忘了,淩兒可是貴人,而且或許這就是我們和她分離的過程。”伊天策說得故作輕巧,其實他也沒底,但是看到這樣的白若璃他很是心痛,他何嚐有用,自己的妻女都無法保護,曾經年少輕狂仗劍天涯,現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淩兒沒事還好,有事他不介意血洗所有劫匪窩!
待追去竟發現前方路已斷不少石子還在往下掉,伊天策和白若璃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伊天策還勉強穩得住,腹部已經止住血隻是還沒來的急包紮,身上也到處是刀傷,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抱著早已軟成一團的白若璃翻身下馬來到斷路邊緣。
“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吧!”微弱喑啞的聲音緩緩從斷路緣傳來。
伊天策本還在搜索可還有線索知道路究竟是否是車夫過之後才斷的,結果卻在邊緣看見了一隻受傷的手,順著那聲音看去,竟然是那車夫,那…淩兒!伊天策不敢想下去!
“淩兒呢?”本在不遠處被伊天策安置休息會兒的白若璃聽見聲音就杵著劍走了過來,待看清那人後,強忍著殺人的衝動,顫聲問道,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想繼續自欺欺人罷了。
“她,她……沒……沒事,我,我隻是為了她的安全,才帶走她的,你們既然來了,快,快拉我上去,我們一起去找她。”那車夫低下頭眼珠一轉,猥瑣的臉上帶上真誠的笑意。
“那你怎麼會在這兒?”白若璃根本不信他的鬼話,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我剛好下來小解,路塌陷斷裂的時候馬受了驚早就跑了過去,我要說的都說了,大俠,俠女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