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忙著整理布置自己的宿舍,又冷靜的考慮了一周。心裏篤定她之所以提微博的事,其實是變相的拒絕自己。一別10多年,他能夠和她重新相遇已是不易,委實不甘心就此放棄。何況現在大家男未婚女未嫁,不試試怎麼知道不適合在一起。
安靜良久,沈青自震驚中回過神,不行兩個字在舌尖上轉了半天,到底沒吐出來。任家喬見她半天不回話,靦腆的笑了下:“你可以拒絕的,我沒事。”
“為什麼是我?”沈青心底滑過一絲異樣。按說像他這種氣質憂鬱,又是從事藝術教育工作的男人,一定不乏異性青睞。尤其上次在音樂學院所見,那些女生看他的目光不要太熱烈。
“因為你是沈青。”任家喬不自在的笑笑,假借給她斟茶以掩飾自己的無措。其實他想過,萬一真的又被拒絕,他也鐵了心的要追她。
意外的答案讓沈青有些怔忪。她以為會聽見他說,因為喜歡你這樣或者那樣,那她完全可以輕鬆化解。她素來不喜歡敷衍,但是今天竟然有種狠不下心的愧疚感,遲遲說不出拒絕的話。
任家喬望著緩緩擰緊的眉,囁嚅半天說:“你可以慢慢考慮……”
沈青點點頭,雙手握著茶杯走神。經過葉婉數年如一日的洗腦,任家喬給她的印象就是秉性純良,對感情忠貞不二,性格謙和有點小倔。粗俗點說,就是在感情上完全一根筋。
過去那些漫長的歲月裏,他有無數次機會坦誠心跡,甚至和她碰麵。但他沒有那樣做,而是選擇呆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守候著。
如果任家喬是別人的男友,沈青估計還會羨慕一下那個女孩,換成自己她隻覺惡寒。她沒戀愛過,所以也不懂既然喜歡一個人,正好對方也單身的情況下,幹嘛不直接挑明去追,反而選擇自虐式的暗戀。
沉默中,他們點的菜品依次端上桌。兩人淨過手,互相給對方一個笑臉,斯文有禮的齊齊舉筷。飯至半飽,沈青借口去洗手間,拿著手機優雅走出雅間。
葉婉那破事也不知解決沒有。她在心裏叨念著,邊走邊給葉婉去電話。路過休憩區,兩道熟悉的嗓音,猝不及防的傳入耳內。
“你要想請她幫忙,直接開價買不就得了。春光的民俗遊剛立項,籌備工作都沒展開,完全沒必要提前宣傳。”
“我們之前有些過節,硬來她肯定不會幫忙。你說我這事馬上就開庭了,能不急嗎。”
這兩把聲音沈青一點都不陌生,一個是出門前剛聯係過的段總,另外一個是和泰的於總。真夠巧的,段總在電話裏一個勁的央求幫忙,聽剛才那話的意思,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宣傳。
怪不得給的資料會如此多錯漏。沈青暗暗吸了口氣,放輕腳步藏到屏風後麵的洗手間門口,並當機立斷的結束撥出,同時將手機的聲音模式改成會議。
過了大概兩分鍾,屏風後方的段、於兩人交談聲停下,緊跟著出了休憩區相攜下樓。
沈青閃身進入女廁,趕緊給郝蘇桐打過去。雖然他嘴巴上沒說,但她很清楚自己走後,他一定會上網找和民俗遊有關的資料,興許還可能聯係在霖州當地的熟人。
“春光的事不靠譜,你先別忙著寫草案。”電話接通,沈青沒頭沒腦的說著。
“我仔細看過資料,想法和你差不多。”郝蘇桐抬頭望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大哥,唇畔隱約掛著一抹笑意。
沈青聽他這麼說頓時放心:“那回去再說吧,再見。”
郝蘇桐兀自頷首:“再見。”
郝蘇楊直等到他把手機放回桌麵,才狐疑開口:“找到事做了?”
“還好,不過這次的單子有些問題,可能不會接。”郝蘇桐抿了口咖啡,腦袋慢慢垂下去:“這幾天謝謝你。”
“親兄弟說這個,你被人打糊塗了?”郝蘇楊敲敲桌麵,眸光漸冷:“陳肖的事我會替你出頭,爸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我真的需要你盡快回來幫我。”
“天順出什麼事了?”郝蘇桐嚇了一跳。
郝蘇楊攪拌著咖啡,淡淡的將目光移到窗外:“沒出事。”
郝蘇桐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幾秒,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君想雙更,但是木有動力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