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果想洗清嫌疑,最好是能有個人給她做不在場證明。郝蘇桐……他那天正好和自己在一起。現在的問題是,他是否願意幫忙作證還是個未知數。
猶豫半晌,沈青抱著一線希望,翻出郝蘇桐的號碼打了過去。幸好那天午飯時她沒把話說絕,不然這會哭都來不及。正想著電話提示接通,她盡量緩和語氣,說:“郝蘇桐,你好我是沈青。”
“是……是你啊……”這頭的郝蘇桐一聽到沈青的名字,立即心虛地爬出被窩。暗想自己昨晚才搬進來,她怎麼這麼快就收到消息。
沈青哪裏知道他就在自己的房子裏住著,她想了下直接說:“是這樣的,融通的辦公室之前失竊,現在警方將我列為懷疑對象,你能不能幫我做個證明?”
“證明?呃……”郝蘇桐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好,狐疑的問:“什麼時候的事?”
“這個月的4號,就我們在建材城遇到的那天。”沈青站在窗邊,一臉凝重的望著遠處的天際線,心裏暗暗祈禱他不要拒絕。
原來梁凡沒告密,她還不知道自己搬進來。郝蘇桐籲出一口氣,心情頓時變得異常輕鬆:“小問題,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自己的律師借給你。”
沈青迅速抓住他話裏的重點:“你有律師?”
郝蘇桐抹了把腦門上的汗:“天順的律師。”
沈青淡淡的笑了下:“先謝謝你,有事我會直接跟你聯係。”
郝蘇桐也笑了:“行。”
通話結束,沈青看看時間才早上7點半,頓時煩躁的在房裏踱來踱去。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8點剛過,一老一少兩名警察突然出現在病房,態度倨傲的請沈青跟他們走一趟。
沈青十分冷靜的將他們請到病房外,解釋說自己要在這裏守著外婆。同時委婉表示,老人年紀大受不得刺激,希望他們能網開一麵,有需要了解的情況可以直接在醫院談。
兩位警察中年紀稍大的那位,聽完她的話隨手從包裏拿出紙筆,招呼她去走廊盡頭的吸煙區談。
三個人剛在休息椅坐下,那位老警察立馬很嚴肅的說:“關於你的家庭情況,我們都提前了解過。請問11月4號當天你去了哪裏,見過哪些人,做了些什麼。”
沈青在他們沒來之前已經打好腹稿,不過仍然裝作需要回憶的樣子,把那天的事慢慢複述了一遍。講完,她順便將丟在包裏的票據拿出來,大方呈給他們。
年輕的警察拿著票據看了看,問道:“你剛才說那天還遇到個熟人,他能為你作證嗎?”
“應該能,這是他的號碼,你們可以直接跟他聯係。”沈青手心潮潮的,把郝蘇桐的號碼翻出來念給他聽。
老警察這時斜過眼角,瞥了眼她手裏的手機,直接拿走自己翻了起來。
沈青嚇得胸口怦怦直跳,但還是佯裝鎮定的問道:“警察大哥,我能問下辦公室丟了什麼東西嗎?”
“報案的人說丟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價值不好說。”小警察嘴快。
老警察意味不明的咳了下,將沈青的手機送還,之後當著她的麵給郝蘇桐打電話。沈青表麵上很淡定的聽著,隻是心裏卻再一次暗暗打鼓。
通話還在繼續,此刻的沈青簡直度秒如年。幾分鍾的時間,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老警察結束跟郝蘇桐的通話,態度有所轉變的招呼小警察走人。
“請問,我現在可以回病房了嗎?”沈青追上他們的腳步,疑惑不解的問。
“可以了,感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老警察頭都沒回,丟下句話便拐進電梯廳。
沈青長長的籲出口氣,一抬頭就看到媽媽拎著飯盒,站在電梯廳通往走廊的出口處,驚嚇莫名的望著自己。她走過去心疼地攬住媽媽的肩膀,安慰道:“我沒幹傷天害理的事,隻是公司的辦公室失竊了,配合警方做個調查。”
“青青,工作上的事媽不管你,但是你要記著能忍一口氣就忍,千萬別被怨氣蒙蔽了頭腦。”沈佩雯口氣嚴厲。
“我知道了。”沈青乖乖把飯盒拿過來,擁著她的肩膀往病房走去。
從警察問話的內容看,鄒雲昌並不知道丟了什麼東西,隻是懷疑辦公室被人動過。不過這件事也說明,經偵支隊收到舉報信後,已經開始展開調查,他這麼做完全是鐵了心的要拖自己下水。
心有餘悸的理清思緒,沈青決定等外婆出院了再找機會,好好感謝下郝蘇桐和梁凡。至於鄒雲昌,她自然也是要好好感謝一番的,感謝他不停的在逼自己突破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