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麗見沈青不支聲,以為自己占了理,說起話來愈發難聽。
這種人活該被渣男騙財。沈青在心底咒了一句,火大的掛斷電話。葉婉看她臉色不對,大概也猜到了結果,她遞過去一隻雞爪,什麼也沒說。
下午琴室的姚女士再次打來電話,約她們到琴室附近的水吧見麵。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急忙開著沈青的車子趕過去。
姚女士因為著急回家待產,所以再次把出兌的價格降下一萬,並提到自己帶來了房子的租賃合同。葉婉要求先看租賃合同,姚女士沒同意。她丟給沈青一個眼神,自己拿了手機到外邊打電話。
琴室的場地,是和d市一建家屬小區的管理處簽的,她要確認下一下姚女士是第一個承租戶,還是從他人手中接轉的。
轉和直接承租的差別不是在房租上,而是出兌費。琴室基本上等於沒裝修過,裏麵擺著著的凳子桌子,也都破破爛爛的無法再使用。雖然她一降再降,但7萬的出兌費用還是高了些。
打完電話回來,沈青還在和姚女士打太極,一麵說很想接一麵又說自己也快結婚了,反正就是不給準話。葉婉笑著坐回去,直截了當的問姚女士5萬轉不轉。
從9萬8降到8萬8,姚女士覺得自己的讓步已經很大,聽完葉婉的報的價格,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隻差立即走人。
沈青餘光瞥一眼葉婉,接話繼續問姚女士要不要轉。這家琴室的營業執照,和資格證都不是姚女士的,事實上實際情形也不是她的說的那樣,開過這樣、那樣的店。
算起來她也是可憐人,被前任經營者騙得暈頭轉向,腦袋一拍就把琴室接了下來。原本答應好好的,留下好的老師繼續任教,還給托關係搞資格證什麼的,誰知出兌費一拿到手,人便沒了影。
沒有好老師,資格證又被吊銷,自然不會再有學生上門學琴,所以她才著急往外出兌。這些事多走幾家店打聽就打聽出來了,所以葉婉才還了那麼低的價,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商量,就看她自己舍不舍得止損。
安靜半晌,姚女士咬咬牙,把價格抬到6萬8,並表示低過這個價不轉。
“六萬最多。”葉婉比了個手勢,氣定神閑的看著她:“往前80米電信營業廳二層,原來那家攝影工作室的出兌價也才4萬。我看中你這的位置,純粹是因為後麵小區可以停車。”
“還有,你這兩天剛收了2樓一年的租金,一共是2萬塊我沒說錯吧。我記得這個一開始談的時候,我們明確講好,是兩層一起出兌的。”沈青微笑著補充。
姚女士沒料到她們會查得如此仔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葉婉見狀,馬上趁熱打鐵:“你當初是5萬8接的,現在轉出去賺了兩萬多出兌費也不算虧。不過你要真不願意轉,我們也不強求。”
“我再考慮考慮,晚點給你們電話。”姚女士說著就要起身去埋單。
沈青見她還在猶豫不決,輕輕抿了唇,拉著葉婉先站起來,並拿出50塊錢壓到杯底:“您再仔細考慮考慮,我們不急。”
葉婉笑眯眯的挽起沈青,和她一起出了水吧。兩人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發現有人在公交站台廣告牌後張貼廣告,於是好奇的圍過去看。
“石鼓路123號二樓,欣欣書吧出兌?”葉婉湊近念了一遍,回頭問沈青:“姚女士的店是幾號?”
“115號怎麼了?”沈青說完,心頭一陣狂喜的把廣告撕了下來,並追上剛才貼廣告的人。
同樣是10年的租賃期,不同的是欣欣書吧隻有二層,但是麵積很大,並有單獨的樓梯上去,不用經過一樓的嬰幼用品店。兩人和那貼廣告的男孩一路聊著,很快來到書吧樓上。
裝修倒是挺有格調的,不過這種書吧開著大學附近還成,開在小學和幼兒園中間,簡直可惜。書吧的老板30出頭的樣子,理著短短的寸頭,幹淨、寡言、眉目齊整。
貼廣告的男孩大概20出頭,活潑陽光,笑起來一雙眼睛彎得跟月牙似的。葉婉好奇的視線在對麵兩個,性格迥異的男人身上,來回流連一陣。偷摸和沈青對視,心中暗歎這麼有姿色的男人,竟然搞基真是可惜了。
書吧老板似看破她的想法一般,把陽光少年支走,冷冷開口:“出兌費5萬不講價。還有,我性取向正常。”
“咳……”沈青一口水嗆在喉嚨裏,瞬間憋紅了臉。這人到是怪直接的,她和葉婉什麼都沒說,愣是被他猜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