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看見奶奶了(1 / 2)

楔子

我叫周黎,今年22歲,正讀大二。

前幾天,我人生路上最讓我擔憂的事情總算解決了,說不上怎樣的釋懷與輕鬆,總覺得事情過了,雖然是危及我生命的事,但覺得還是有必要記錄下來,一是給自己一個心靈上的安慰,二是和所有人分享我的秘密和喜悅,因為從今以後,我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日子了。

說起我身上的秘密,我自己也是在去年5月份爺爺過世後才知道個大概,到今年整整一年的時間,雖說沒有什麼波瀾壯闊的場景與經曆,但小風小浪也著實不少。

爺爺生前是個最為普通的鄉下農民,勤勞一生,最後的幾日時光也是獻給了黃土地,對此我感到非常自豪與敬佩。但有一點,爺爺與普通農民有一點點不同,聽爺爺自己說,從1949年建國到1959年整整10年間,爺爺跟著一位師傅學過周易算過卦(這位老師傅我倒是從沒見過,好像死於1961年,關於他的記憶,我全部都是來自爺爺的講述。),這裏交代一下,爺爺生於1926年八月,2012年五月過世,享年86歲,我個人覺得86是個很吉利的數字,按古書上所說,我認為爺爺是位列仙班的。

1966年,爺爺正好四十歲,這年正好文化大革命,因為當時爺爺在小縣城有點名氣,也算得上是知識分子,不知怎麼的,整個社會總讓人不安,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被批鬥開會,爺爺在縣城混不下去了,便回了老家,也是我的老家——周家村,那一年我的父親才五歲。回到老家後,爺爺和奶奶便開始了耕田種地的生活,這種生活一過便是46年。

父親長大後,拜了師傅學起唱道士(唱道士:本地方言,為死者歌頌超度的職業,現在演化成了農村樂隊),後來經常奔走於十裏八寸之間,很少回家。我兩歲時,奶奶便離家人而去,父親奔走在外,母親便挑起了開荒墾田的重任,還有爺爺。爺爺閑坐不住,總是要下田地農作,母親和父親拗不過他,隻好同意。因為擔心爺爺年邁體衰,母親便早出晚歸地幹活,是想為爺爺多分擔一些農活,所以我童年的大部分時光,都是爺爺陪著過的。

因為爺爺年輕時見多識廣,有講不完的故事,所以我天天粘著爺爺說他那些陳芝麻爛事,雖然對爺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好奇心極強的我,堪比安徒生童話了。

故事便是發生我記事之後……

第一章 我看見奶奶了

其實我本名本不應該叫周黎的,因為這個名字有點像是女孩子的,而父親則是希望我能堂堂正正的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便在我出生之前想好了名字,其實我也覺得周正天比周黎好聽,而且更有氣勢,但是,因為我出生在早上,爺爺什麼也沒多說,一口就咬定我要叫周黎,按照爺爺的意思,黎明象征著希望和曙光,表示我的人生不會黑暗。為此父親和爺爺爭了很久,最後還是父親敗下陣來,而自此以後,我便有了個小名——狸娃子。確定這個是“狸”而不是“黎”,傳說貓有九條命,狸貓生性機靈,很強勢,而且懂得報恩,爺爺是希望我能有一顆頑強拚搏的心,並回報父母。

因為兩歲時奶奶便逝世了,所以對於奶奶的一切,我真不知道,唯一能看到奶奶的,便是那張黑白遺像,關於奶奶的記憶,我也是從爺爺那邊聽過來的。

“其實,狸娃子,你小時候看到過你奶奶。”當我靠在椅子上,在小院和爺爺午後乘涼,聊到奶奶的時候,爺爺突然說道,這一年,我十三歲。

“嗯?”我有點不解,我小時候當然看到過奶奶,我兩歲時奶奶才過世的嘛,最起碼也看了兩年啊。

“我說是在老伴兒死了後。”爺爺忽然認真說道。

“啊?”我有點吃驚,“奶奶活過來了?”

“嗬嗬,那倒是沒有。”爺爺忽然笑道,已經過世的人怎麼還能活過來呢,雖然爺爺也希望這樣。

“那是為什麼?”我倒是不害怕,小時候聽爺爺說的多了,對於死亡和靈魂鬼物也不是很恐懼。

“喲,狸娃子,你這小鬼頭記性不好,爺爺還以為你很聰明呢。”爺爺敲了我一個腦瓜崩。

我摸著頭,有點懊惱的看著爺爺,我當時那麼小,怎麼可能記住那些事。

“你奶奶過世那天,我怕你看到會害怕,就算不害怕,你如果看到奶奶不理你也免不了哭鬧,所以我讓你娘把你抱到大伯家。”爺爺開始給我講故事了,我便揉著被爺爺打過的地方,開始認真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