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在座的武林豪傑也嘩然一片，不明所以。她看了我一眼，走到正中央，“我叫葉蒼顏。今日來這裏，隻為報私仇，如若誰有意見，大可以上來與我一較高下。”
全場突然間靜了下來，誰也不敢輕易出這個頭，我站出來，“各位，這是祁劍山莊與這位葉姑娘的私人恩怨，是家父對不住這位姑娘在先，在下雖然痛心疾首，但江湖大義在，既然這樣，祁劍山莊與葉姑娘從今往後，兩不相欠。若葉姑娘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祁劍山莊也絕不輕饒。”
她看過來，淡淡地說了聲，“祁少主多慮了。”
後來江湖上她名聲大起，相對於邪派無夢樓樓主沈傲離，世人都說她亦正亦邪。
我不清楚這五年來她經曆了什麼，眼神裏早已沒有了當年的純澈，當然，我這種人講純澈好像也不夠資格，可私心裏仍希望她能那樣，我自己沒有的東西，想讓她有，她曾經有過，可我竟無能到連這個都沒保護好。
看到她這樣子，我不緊心疼，更覺得自己卑劣無比。
在處理完祁禮的事後，我在城西角遇到了她，那是我們小時候待過的地方，雖然現在已經是一戶大院子。她就那樣呆呆的看了好久。
我靠近她，她背對著我道：“隻要你再快一點，他不會死的。”
我停下腳步，“可我不願意，他利用我害了你，他該死。”
“你知道麼？當年我以為我會死在這裏，渾身是傷，血跡斑斑，就連師父將我帶回去療養，我都好幾次想要放棄，因為過程，太痛苦了。那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現在我回想都覺得害怕。”
我衝過去將她抱住，悔恨和歉疚充斥著我的內心，一聲聲地說著對不起。
懷裏的她一點都沒有掙紮，眼神沒有焦點，似有若無的說：“即使他們說是你要殺我，可我從來就沒懷疑過你，隻是想不通，當初，你為什麼走了？”
我捧起她的臉，“我回來過，我真的回來過，那時看到這裏一片狼藉，到處血泊，我以為你死了。不過還好，蒼顏你還活著，還活著。”
她看著我，“你不知道吧？五年前，我甚至想過長大就嫁給你。”
我擦過她眼角的淚水，“現在也可以，隻要你願意。”
就在兩唇相近時，她推開了我，“我依然信你，你也依然是我的朋友，可你卻不再是我要嫁的那個人了。”
那一刻，仿佛被冷水從頭澆到底，可我沒資格，也沒權利去抱怨，去爭取什麼，畢竟是我錯在先。不過幸好，她說還是朋友，那就是朋友吧。這樣，也許還能在她身邊。
“至少，告訴我，你住哪裏？”
“榆關，清雅居。”
我看著她一步步離去，沒有絲毫眷戀，是徹底放下了？還是不在乎了？我忘了我在那裏站了多久，直至大雨傾盆，我才往祁劍山莊走去。
下雨了真好，下雨了就看不見眼淚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