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梁菲貼著牆壁,貓著身子,身穿黑衣的她與黑夜宛如融為一體,看著緩緩走過的禦林軍,等待著時機。
那大腦缺了根筋的佟珂聽了她的話後就急匆匆地去找餘湘的茬,結果又和餘湘吵了一架,聽說兩大美人吵架,激烈程度簡直就像是要拆房子的節奏!
身為罪魁禍首的梁菲當時可是一邊悠閑自在地吃著緋娟洗了的葡萄,一邊樂滋滋地聽著緋娟講述兩人吵架的八卦。
唉!果然人蠢沒藥醫,是個人想想都知道她這是在挑撥離間,佟珂怎麼這麼笨就上當呢?
看來佟珂也不是一個聰明的主!
當然這也不排除她沒想到她會騙她,要知道以前的梁菲可是怕她怕得要緊,哪來的膽子敢騙她?
其實也多虧當時緋娟把佟珂和餘湘兩個昔日的好姐妹最近因一些瑣事而鬧過不愉快,梁菲才能利用這個點,再火上澆油,將她們的臉皮再撕破一下,鬧得一個沒有挽回的餘地。
梁菲看見禦林軍走過後,迅速跑到牆邊,而後往牆上一蹬,借著力,躍過牆壁。
梁菲毫無障礙地走到屋頂上,悄無聲息地掀開瓦片,眯著眼看著下麵的人。
餘湘此時正坐在梳妝台前,一頭及腰烏黑的長發垂下,長而密的眼睫微微上翹,眼尾狹長,一雙美麗的眼睛含情脈脈,一眨眼宛如要將人罩在一張溫柔的大網上,難以掙脫。
餘湘起身,站在一旁的丫環識相的將一盆水端到餘湘麵前,用毛巾隨便擦幹一下手後,而後隨手一扔進水盆,頓時水花四濺。
“水都冷了,你想凍壞本美人的手嗎?”餘湘摸著她那光滑白皙的小手,那表情宛如在欣賞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
對於洗手的溫度,她可是要求得很苛刻。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餘湘那白皙的手,是餘湘其中最美的一處,怎麼不可能不重視呢?
丫環嚇得立馬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是故意的,請主子恕罪!”那聲音帶著一絲絲顫抖,邊說邊磕著頭,不久額頭就泛起了血。
“本美人不喜歡不聽教的下人,把她拖下去,別讓本美人再見到她。”餘湘一句就斷送了那丫環的一生。
“是。”小蘭馬上叫人來將趴在餘湘腳邊求饒的丫環帶走。
小蘭看見那丫環被拉出去的臉色,麵如死灰,她眼裏閃過一絲憐憫,但是沒有說什麼。
餘湘今天心情不好,身邊的人現在做什麼事都要兢兢戰戰的。
“小蘭,今天這件事你怎麼看?”餘湘剛剛教訓了一個下人,心裏一直鬱結在心頭的氣終於抒發出來一點了。
小蘭聰明,深知餘湘本性的她即使作為餘湘的貼身丫環,也不敢輕易去觸她的黴頭,她深怕什麼時候自己被解決了。
而且餘湘和佟珂本是好姐妹,和好的可能性極大,如果現在一個說錯話了,得罪了佟珂怎麼辦?所以經過幾番衡量,小蘭謹慎地開口:“以奴婢看來,佟美人可能是受到某些人的蠱惑才來跟您鬧的,畢竟您和佟美人以前的關係可是有目共睹的,宮裏想拆散您們的人可多得是。”
聽了小蘭的話,餘湘哼了一聲,“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佟珂那不動腦子的蠢貨就算被人利用也還不自知,還整天樂嗬嗬的!”
小蘭不吭聲。
餘湘覺得跟佟珂那不用腦子思考,魯莽行事的行動派較真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於是微微閉上眼睛,平複內心的波動。
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小蘭:“良妃醒來了?”
“是。聽小輝子說,原本溺水沒了呼吸的人一個時辰後就醒來了,這著實讓人驚奇。”小蘭也是覺得這事有點玄妙,怎麼一個死了的人就活了呢?
“真是命大!這樣也沒死成,早知道幫她一把,送她一程。”餘湘對梁菲也是鄙夷和不屑,更多是卻是嫉妒。一個快要亡國的落魄公主憑什麼霸占著她們易國四妃之一的位置!
“主子,奴婢聽說佟美人今天在良妃醒來後就去她那了,然後過了一會兒佟美人就氣衝衝地走來了。”聊起梁菲,小蘭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從良妃那裏出來就氣衝衝地來她這裏?餘湘總覺得這思維有些不對,如果佟珂來她這裏吵架是因為梁菲,那梁菲有什麼本事能慫恿佟珂來跟她吵呢?
想起梁菲的性格,這個可能性被餘湘給推翻了。
餘湘見過梁菲幾麵,對她沒有什麼印象,隻是知道她很懦弱,很膽怯,說話極其小聲,眼睛都不敢跟人對視。這樣的人物,餘湘也不屑把她當回事,也是慫恿佟珂去找茬而已。
梁菲會慫恿佟珂,餘湘絕對不會想到的,也不會相信。
屋裏的兩人根本就不知道就在她們頭頂上有人會偷聽,所以她們毫無顧忌地談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