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沒完沒了了……
唐蘇瑾按下接聽鍵對著話筒劈頭就罵道:“陳在瑜你大爺的!你他媽的混蛋!”
不等那邊回話,唐蘇瑾便掛斷了電話,直接將手機蓋掀了把電池摳下來扔進包裏,自己直挺挺地晾在了椅子上,眼神略微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陳在瑜與唐蘇瑾結婚到現在,別說七年之癢了,連一年的新鮮期都沒過,就肉體出軌——精神出軌——肉體出軌走了一個輪回。
不過用林商的話就是,蘇瑾,你他媽自找!
昨晚唐蘇瑾睡的迷糊之際,身旁的床塌陷了一塊,濃重的酒氣撲麵,令人作嘔。唐蘇瑾將醉成爛泥的陳在瑜往一邊推了推,兩人之間隔了兩條被子。
她最煩的就是夜半驚覺,再難入眠了。
就在她起身要跑去客房睡的時候,聽到短信聲響,她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眯縫著眼睛,上麵的名字顯示:周菲菲。她打開短信,上麵寫著:“在瑜開門,剛剛你錢包落我床上了。”
唐蘇瑾一下子從頭冰到到腳,骨頭縫隙裏麵都漏出絲絲侵骨的涼氣,她看向一邊睡得很沉的陳在瑜,多了幾分冷意。
她穿好睡袍,走過門廳,到玄關處,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大波浪的披肩發染成了漂亮的板栗色,束腰的短裙勾勒出近乎完美的曲線,她朝唐蘇瑾嫣然一笑,“在瑜錢包落我那兒了,我給他送來。”
唐蘇瑾笑了笑,接過一個咖啡色的皮夾,“那倒真是麻煩小姐了。”
唐蘇瑾刻意咬重了“小姐”二字,異常刺耳。
“那倒是不用,姐姐多體諒在瑜,在瑜累得很,明天還要趕早的航班……”周菲菲嬌俏的一笑,露出兩個可人的酒窩。
“等等,您這聲姐姐我可是當不起。我家裏八代單傳就我一個,你這一聲姐姐叫的名不正言不順可別是把我叫你家祖墳裏頭了吧。”唐蘇瑾的臉上已經殊無笑意。
周菲菲眼神略帶鄙夷,也不打什麼虛晃太極,直接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從高中就跟在瑜在一起了,她在金林專門給我買了一套房子,可是比這裏要氣派多了。你這是生氣了?可不是,自己家老公都管不住到人家床上了,還有什麼資本得意的……”
唐蘇瑾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啪”的一聲在樓道裏異常的響亮,“別他媽的在我眼前晃悠,別以為傍上大款就登仙了,我告訴你,你嘴裏頭含著手裏頭捧著的都是老娘吃剩下惡心了的,別整天給你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了,也不看看你究竟長了一副什麼浪蕩樣子,扔到大街上頂多三十塊錢一個晚上。”
“你……”
“咣當”一聲,唐蘇瑾把門關上,感覺門框上方並不存在的浮灰都抖落下來,落在了眉梢上。
她向臥室看了一眼,那人仍舊睡得很沉,原本俊朗的麵龐卻已經模糊不堪了,她忍住喉嚨湧上的幹嘔感覺衝到了浴室中,扶著牆麵對著馬桶一陣幹嘔,胃酸翻湧的難受。
忽然覺得真他媽髒,真讓人惡心。
打開花灑,涼水發絲浸潤進去涼侵頭皮,腦中的混亂與灼熱都凝聚成一條直線,一呼一吸之間都是冰冷氣息。
唐蘇瑾嘴角挑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對著麵前光潔清晰的鏡子,看著自己滿是水珠淌下的精致麵容,鬢發緊貼著臉頰滑成一個溫婉的弧度,薄薄的唇峰美好而粉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