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著洛靈的身體全部化成飄渺的霧氣消散在空中,玄冰稍稍鬆了一口氣,收起地上的淩霄花,而後匆忙向輕舞跑去……
星澈和淚霜趕到神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情景:玄冰緊緊地抱著輕舞,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慌張,將紫色的靈氣一絲絲紫輕舞的身體沁出,輕盈地包裹著她和玄冰的身體,玄冰因為緊張雙手不斷顫抖著,靈氣也愈來愈厚……
“星澈,你總算來了,快救救輕舞,她傷得好重。”看到星澈後,玄冰暗淡的雙眸隨即亮了起來,就像夜晚天空中的星辰熠熠生輝。
“王,請您放在輕舞,一邊臣為她療傷。”星澈屈膝行禮,字裏行間聽不到絲毫波瀾。
晚上,星澈守在輕舞的床邊。月光從窗口照進來,灑了一地的銀光。整個房間安靜得連房外的蟲鳴都可以清晰地聽到。到處都是安寧祥和的氣息。又有誰能想象,就在這個不染一絲塵埃的水晶宮殿剛剛才結束了一場無法想象的殺戮之戰。
“吱呀”一聲,玄冰輕輕推門走了進來。
“輕舞她還沒有醒嗎?”
星澈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王,您似乎很關心輕舞呢?”小心翼翼的神情,怯生生的語氣,毫不保留的就把她的心事展露無遺。
“畢竟他和你們都是因為我才來這裏犯險,我對你們,都有一份責任啊……還有每次看見輕舞,我都可以感覺到她身上冷冽的鋒芒,但總是不自覺的想要和她親近,就好像我們原來是很好的朋友一樣……”
星澈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玄冰低著頭緩緩訴說,雙手不可抑製的因為恐懼顫抖起來,聽到最後,她終於難以自控的悄悄離開……
等到玄冰再次抬頭,房間裏已經沒有了星澈的蹤影。輕舞已經醒過來,半倚著繡枕靜靜地看著他。
“輕舞,你醒了。”玄冰笑著看向他,“我去找星澈……”
“王”一聲輕喚停住了玄冰的腳步。
“怎麼了?”玄冰回頭看她,她卻低下頭一言不發,之後,便是良久的沉默,終於,她再次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王,您記得嗎?”
“什麼?”他疑惑地看向她,她卻依然低著頭。
“小雪曾和我是最好的朋友。”
“什麼?小雪,她是……?”
“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她在戰爭中為了救人學習了血祭,被她的哥哥親手送進了神祭暗淵……那您可以告訴我……”
他竟然不記得了嗎?他竟然忘記了嗎?小雪,你相信嗎?他竟然不知道你是誰呢!
“為什麼要把她封印在那樣一個冰寒徹骨,暗無天日的地方?為什麼她的哥哥要親手把她送進神祭暗淵?”
“她並沒有錯啊。她隻是不想再有人流血犧牲了啊,她學習禁忌之術隻是想救人而已,為什麼他們還要依照那個什麼族規把它封印千世?為什麼她要受這種苦?為什麼……”
她的雙肩微微抽動著,很久她都沒有再說一個字,終於,她抬起頭,臉上濕漉漉的一片。
“請您告訴我,為什麼?”
一直以來,輕舞都是冰冷孤傲,永不示弱的,看著她與往常不同的脆弱模樣,玄冰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輕輕攬過她的雙肩,在她耳邊低吟。
“輕舞,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所能預料和控製的。這些事情在我們始料未及的情況下似是偶然卻又必然地發生。而我們能做的,就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彌補這些事情對我們造成的傷害……”
神殿外,行車一個人靜靜地站著看著滿天的繁星,漆黑的天幕沉重地壓了下來,似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拉垮。
“怎麼,你不想進去看看嗎?”聽到聲音後,星澈警覺的回頭,又是那個黑衣女子。
“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說過,我是可以幫助你的人。”
“可是我也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是嗎?你真的不需要嗎?難道你也希望自己隻是玄冰的一個‘包袱’嗎?”
“包袱……?”她不解地看向她。
“難道不是嗎?因為你微薄的靈力,玄冰不會讓你涉險,甚至安排淚霜保護你,這樣對你,還不是他的‘包袱’嗎?輕舞就不一樣了。”看著星澈慘白的麵容,她又繼續說道,“她可以幫玄冰相處破解守護屏障的方法,可以和他一起並肩抗敵。而你呢?你又為她做了什麼?你不要忘了,玄冰不僅是個男人,他還是翌冰國的王,他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助他,輔佐他的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