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隱雪,從小和婆婆一起住在竹林深處一處小小的庭院中。但婆婆卻不這樣叫我,他喚我“公主”——翌冰國的小公主。
每當我說我說自己不是公主,哪有公主從小到大都從未見過自己的父王母後時,她總是嚴厲地瞪著我,然後就和藹地撫摸著我墨色的長發歎氣。
“他們並不是不想來,而是他們來不了,他們要管理整個翌冰國,太忙了,太忙了……”
夕陽的餘光灑在她和我一樣的墨色長發上,映出一層細細的的金邊來,她整個人都沐浴在那樣溫暖的光芒之下,看起來十分安靜。
我趴在她的膝頭抬頭看她,她閃亮的眼瞳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清晰。她低頭朝我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問我:“我們可愛的公主要聽故事嗎?”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她便慢慢地講著一個又一個古老的故事,時不時地告訴我一些有關這些故事的其他事情。
看著她臉上溫柔的表情,我努力地把這一幅畫刻進了心裏——我的婆婆——博今,我唯一的,最親的家人。
從小到大我從未離開過庭院,陪伴我的隻有婆婆和園中的梨花樹,這棵樹是我出生時婆婆親手栽的。婆婆說等到它第三十次開花時我就可以見到我的家人了,但在此之前我不能離開庭院一步。
翌冰國的梨花樹六年一開,一開三年。晶瑩雪白的花瓣隨風而動,翩翩起舞。整個庭院中到處都是飛揚的雪白花瓣,偶爾有幾隻雪鴻鷺飛到庭院覓食。我看著它們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飛翔,心中是無盡的讚歎和羨慕。我實在是太渴望自己能像那些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在外麵翱翔了。
終於有一天,我趁婆婆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庭院。
第一次接觸外麵的世界,我的心裏充滿了興奮和好奇。也就是在這時我才發現並非所有人的發色都像我和婆婆一樣是墨黑色的,他們的發色各不相同——淺粉色,金黃色以及銀白色,每個人的眼瞳都同頭發的顏色一樣。
他們穿梭於各個街道,每個人目無表情地與其他人擦肩而過,整個街道到處彌漫著一種令人壓抑的氣息,直到一頭獨角獸的到來才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氣氛。
所有人都單膝跪地,臉上收斂起了冷漠的表情,轉而變成了肅穆,崇敬而又莊嚴的姿態。獨角獸上是一位發色墨黑的中年男子,他安靜地坐在獨角獸上,瞟了一眼四周跪在地上的人群,又低下頭專注地看起手上古老的書卷。當獨角獸走到我身邊時,他抬頭看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的我,似笑非笑,身影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隨著他的消失,人們也恢複了原來的狀態。我看了看天邊一小半已經被吞沒的太陽,決定返回庭院。
剛剛走進竹林,我就隱隱約約地聽到遠處有咒罵聲不斷傳過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小心翼翼地順著聲音尋去。然後,看到了幾個小孩圍在一起正在欺負一個小女孩。
看著我擋在那個小女孩身前,領頭的那個發色金黃的小孩先是一怔,然後就笑了起來,他用蔑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墨黑的長發,不屑地說:“我還以為來了一個厲害的呢!沒想到……”
未等他說完,另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要找厲害的嗎?那我就陪你玩玩兒。”
話音剛落,數十片被冰封成刃的竹葉夾帶著淩厲的風勢攻向那個小孩,他敏捷地往旁邊一側,那些竹葉險險地擦著他的衣服,深深地插進了地麵。
一陣輕風吹過,竹林發出了沙沙的聲響,一根幼竹微微彎曲,在竹子的頂端,一個男孩單腳站立。他微笑地看著那個險些被竹葉擊傷的小孩,銀白色的發絲在空中飛揚起來,就像神祇一般高高在上的表情,清冷、不屑卻又尊貴得讓人忍不住仰視。
我詫異地看著那些小孩瞬間全部單膝跪地,全然沒有了剛剛淩人的氣焰和囂張,他們的表情並非像街道上那些大人單膝跪地時一樣安詳,他們的臉上到處都是害怕,恐懼以及一種令人看不透的興奮。
男孩徑直走到我麵前,掃了一眼我身後的女孩,他說:“我們得找一個人替她療傷。”
我看著這個擁有和大人相同銀白發色的男孩,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女孩,指著竹林深處對他說:“我們把她送到婆婆那裏好了,婆婆可以替她療傷。”
看著婆婆把女孩安頓好,我悄悄地把婆婆拉到了客廳,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事情,婆婆一邊認真地聽我講著,一邊回答我的問題。
“頭發和眼瞳的顏色代表了幻術,靈力,以及攻擊力的等級高低。每個人生來的發色就是墨黑色的,所以墨黑色是最低等級——零階。然後依次是一階——淺粉色,二階——金黃色,三階——銀白色,四階——絳紫色和極階——冰藍色。每個種族因為學習的幻術有所不同,攻擊力的等級也不盡相同,學習醫療術,釋夢術的人攻擊力最高可達到三階——銀白色,而專修攻擊性法術的人攻擊力一般最高可達到四階——絳紫色。其中修至極階——冰藍色的人可以說已經站在了翌冰國幻術的巔峰。達到這種境界的人屈指可數,要想站在這個巔峰,必須擁有最純正的血統,換言之,隻有皇室的人才可以站在這個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