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曹筠無數次詛咒著劉斯,若不是他,自個如今定是在漢國過著幸福的日子,夫君臨指下,必定會是一代明君,孩子聰慧過人,作為婦人,當真是再無所求。
可惜這一切,都被劉斯給毀了去。
劉瞿也曾經習武?
從未聽劉寒提過,劉希對他這個從未見過麵的父親一無所知,所以聽到曹筠這般講,下意識的接了話,“父親也有修煉?”
“嗯。”
曹筠微微頷首,“你父親不僅通曉聖賢之道,也對修行極為有賦,隻是他不在外人麵前表露,所以很少人知道他其實是一個高手。”
在高手這兩個字上,曹筠咬了一個重音。
“當年出事之前,他在‘龍蛇九變’的修為高出了寒子。”
有這句解釋,劉希當下暗暗咋舌,如若真是如此,劉瞿可不畏不是一個才。
“定是那些不要臉的讀書人勾結了劉斯,你父親在世時曾多次與我論及這些幹涉朝政的野心之徒,待他登基,必定要鏟除這些人,定是有人將這事給泄露了出去,結果你父親遭了毒手!”
貝齒咬的咯咯作響。
原來劉瞿竟有這樣的抱負,將那些古老的門派驅逐出朝堂,數千年來,從未有人實現過,而他自然是也撼動不了這些盤根錯節的勢力。
感受到曹筠情緒波動,劉希忙端起一旁嘴口冒著熱氣的銅壺,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曹筠的身前,“母親,都過去了。”
曹筠因憤恨擰起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來,滿是欣慰的接過茶盞,放在手邊的桌案,“好在老有眼,讓我兒能安然在世,又讓我們母子重逢。”
“吉人自有佑,母親心性純善,老爺自然不會讓母親失望。”
笑著點了點頭,劉希本想問一番曹筠這些年是否回劉漢曹家,可轉瞬間,到了嘴邊的話便被咽了回去。
曹筠之父,如今在劉漢位列三公,而她一個女子獨自在偏處一隅的南蜀,顯然,已經與曹家斷了聯係。
所以,劉希轉口換作別的話道,“娘親一直關心孩兒這些年過得如何,孩兒也是很關心娘親這些年在蜀國怎番的生活。”
曹筠眉頭淡然一舒,嘴角揚起微微的笑意,“娘親倒是沒有什麼好道的,能活下來,都是靠的馬大哥。”
馬大哥?
劉希有些不得其解。
見劉希這模樣,曹筠捂嘴笑了,“蜀國當今皇上遊曆時,自姓馬,且年長於我,所以這麼多年來,娘親一直以張大哥喚他,他倒也是樂得這番。”
原來馬繡的姓氏是這般來的。
道這裏,曹筠臉上露出了罕見的歡快之色,仿佛回到了當年無憂無慮的場景,娓娓的繼續道,“當年,我們年少貪玩,在長安城中遇到了唐國的鎮西王兄妹以及蜀國的馬大哥。”
“起來,當初剛結識的時候還有些衝突,卻不想倒是成了朋友。”
聽在耳裏,劉希腦中不免想象出當年那些意氣風發的皇子公主在長安城中不打不相識的場景。
“後來,那一年恰逢漢國科舉考試,他們竟然打賭誰能奪魁,你父親與叔父劉寒亦是化名參與了。”
“究竟誰奪魁了?”
曹筠輕輕抿了一口茶水,“你肯定想不到,他們一群男人卯足了勁比試,最後的狀元卻被女扮男裝的唐國長公主李雲英。”
正喝著水的劉希猛然一笑,稍後抖動著肩膀咳嗽了起來,“咳咳……”
曹筠滿是心疼的走上前,為他輕輕拍著後背,“那唐國長公主雖然是女兒身,但是飽讀經書,當真是才華橫溢之輩,所以寒才對這長公主念念不忘。這若不是為女兒身,怕是唐國可不會有今日這等境況,也正是這女兒身,讓她們的身份被朝廷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