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淚水滑過臉頰,池禦雪倔強的抬起下巴,忍住不讓更多的眼淚流下來。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他和她,終究是不可能被同一條紅線所係,即使是,脆弱如她,也會有斷開的一天。
與其等到那一天,不如,現在就讓她親手扯斷。
……
……
……
“後來呢?你殺了他了嗎?”周安杞看向坐在書案前看書的池禦雪。不過是三年的時間未見,他卻對眼前這個淡然安靜的女子感覺到陌生。
她溫和的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麼舍得殺他呢?”
“那你打算,一輩子背負罪犯的汙名嗎?”
“當然不會,我現在已經是你們安國的人,周國的法律對我沒用的呀。”
“怎麼會……”周安杞的眼睛圓睜,問道,“成為周國的子民,不是要和周國的人成親的嗎?難道你……”
“嗯。我和他是成親了。”唇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池禦雪的眼角開始氤氳起霧氣,她抿了抿唇,淡淡道,“可是那瘋子,把我給忘了。”
“他把你拋棄了嗎?”周安杞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恨鐵不成鋼地一拍大腿,“雪你那倔脾氣怎麼就不好好改一下呢?現在把夫家都給嚇跑了,你看。”
“我怎麼就倔脾氣了?”池禦雪合上書本,“他比我更倔好嗎?誰要他命都不要地就跑去救我,差點就死掉了。雖然最後命給救了回來,可是,卻什麼也記不起來了。看看我像是個陌生人的眼神,還以為他在演戲呢。後來實在是氣不過了,就跑去揍了他一頓……”
周安杞眉毛狠抽。
“雪,你是說,你跑去把我們的王揍了一頓嗎?”
……
夜涼如水。
奢華的宮殿內,龍涎香的香氣彌漫。
八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白色寶羅帳,上麵繡滿了金色的花飾,風吹帳起,似明月周圍的雲海一般。
寂靜無人。
蘭妃陵抱著白玉抱香枕,平躺在錦褥鋪開的大床上,臉上的淤青未散。
今日去往佛寺參拜的時候,莫名地就被一個刺客給暴打了一頓,而且……居然還隻打臉?!害得他頂著這張五顏六色的臉,今日在文武百官麵前出盡了洋相……該死的他還要撒謊說是自己不小心磕到門上的……
他咬牙。
作為一國之王的他,何時受到過這般屈辱……
……
“王他不是會武功的嗎?而且在你之上,你沒吃虧吧?有沒有傷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