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叔祖父對我國軍工事業的貢獻是巨大的,基於他的執著,【羅佩研究室】將東岸公司所擁有的,(來源)詭譎的、不可思議卻有零散孤立的知識最終拚湊整合為一個體係,不,這不是我們羅氏(布魯尼Bruni)家族對羅伯特-布魯尼(RobertoBruni)毫無自謙的美譽......”
“......我對他從事的事業的了解始於1688年的冬季,其時正是常年沉浸在各種機械加工因而積勞成疾的叔祖父“即將蒙主召喚”(劃線刪除修改)臨終之際,他作為名譽教授,國家一級工程師,在位於定遠縣大魚河特種工業區的研究所專門從事槍械研究,總所周知,他一直是這方麵的權威,即使是擁有眾多專利的東岸公司的特種工業部負責人也時常向他請教,時至今日許多人仍難以忘懷這位以72歲高齡離世的老人......”
“.....我作為合法繼承人——叔祖父離世前是沒有子嗣的單身,他將精力完全投入了自己熱衷的、定義為拯救生命的壯麗事業中——對其筆記著述(我不能稱之為論文,事實上東岸公司在這方麵更具有先導性)進行了徹底的整理,為此還備受國情局與梅機關,乃至憲兵部門的長時間的(劃線刪除修改)橫加刁難,最終他們同意我將所有的文件以及一些有叔祖父親手製作的一些機械模型(他們認為無害的)打包都搬到了我在青島港的住所,除了一些他業餘時間出於愛好創作的詩歌外,絕大多數資料禁止公開出版......”
“......日記上一段離奇的述說記載了他在梅林港鎮(現在是梅林市)經曆的一個特別的故事,我很難求證其真實性,事實上,叔祖父也承認當時因為遭受到打擊——我不清楚什麼打擊,或許是愛情上的?這也解釋他為何孤獨終生——整個人的精神狀況很不正常。裏麵提到一個叫雷歐的小孩,叔祖堅持認為他是“天使拉斐爾”(劃線劃線)天使拉斐爾,在聖母的引領下使他走出人生中的最低穀,對了,還說道一種他之前從未嚐試過的美味佳肴,盡管他如此不吝辭藻的形容,我還是從後續的內容中知道,那僅僅是一碗極其普通的扁食麵,甚至麵本身就是‘運盛麵’①......”
————《簡單一點不簡單——回憶羅佩》(手稿節選),作者:羅維嗣,新知出版社1701年第一版②。
***************
時間到了1651年的十月中旬,磨刀石鄉小學校在各種事件意外等等因素延誤之後,終於開學了,孩子們都要個學名,鋼蛋不敢和王大花說,因為他不確定自己到底該姓啥,這個9歲孩童的心裏,這幾天都沉甸甸的...王大花依舊重複這如常的日子——起床準備攤餅生意,做早飯,賣餅子,收拾家務,做午飯,上講習班,賣餅子,做晚飯,休息,偶爾也在不影響鋼蛋的前提下,給唐全禮洗腳,孩子的煩惱她似乎並未察覺。而對於唐全禮而言,十分納悶為什麼鋼蛋這麼排斥他,事實上從王大花的對前夫的敘述中他可以得知,自己做的甚至比親生父親還要好,難道是自己的耳朵上多了個洞,讓他抬不起頭了?
夏家河終於出現在王大花的餅子攤前,他需要做個“家訪”...
王大花拿出了【南茶】招待夏家河,——隨著江浙部分地區的被占領和孫記南貨鋪煙台分號的開業,綠茶不再是上層人士獨享的奢侈品,隻不過價格因為運費高企的關係,還是顯得昂貴。夏家河端著洗了數遍的軍用茶缸,暗暗為這個顯得簡陋卻又整潔非常的家稱讚,他不經意的說:“這茶缸該是唐警目的吧,看起來是軍中的物件,養的這麼好,也是難得。”
王大花紅著臉,低聲說道:“夏委員莫要說笑,這缸子其實是我的,唐全禮如今在警務所,也是公家配發了應用物件的。實在是家裏窮,條件不好...”
“王大姐,你是怎麼認識你們家男人的?......嗬嗬,不要介意,就是做個社會調查,了解下明國移民的情況。”
王大花頭更低了,好一會,等的夏家河莫名其妙的,突然傳來大花的嗚咽,然後猛地抬起頭,抹了淚強笑說道:“也是我家原先那個男人該死,沒田沒地的就從了韃子的團練,沒頭沒腦的就死在了濟南府,到處都在打仗,過兵過的一茬又一茬,匪過如梳兵過如篦,我娘兒倆實在沒法子,這巧的就遇上了唐全禮。老唐其實人不錯,被龍首長趕出行伍都是我的錯,要怪要罰你們找我...”
夏家河尷尬的張口結舌的,喝了口茶才微微笑道:“唐家嫂子怕是誤解了,我就一政教委員教書的,怎麼有什麼權力責罰了?就是了解下情況,彙報梅...媒體,媒體知道麼?就是報紙、雜誌,你看我平時閑著也就是愛動動筆杆子,寫個文章什麼的,在《真理報》《新生活》這些報紙期刊上發表掙點稿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