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飛星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緊接著就是皮繩崩裂的聲音。
“不好!”正好將水湄摔朝一邊,迅速躲到了飛星身後。
隻見念蘇甩開了皮繩,慢慢從太妃椅上站了起來,她活絡了一下筋骨,對著正好露出了牙齒。就在正好停止念咒的這一小段時間,她已經長出了兩寸長的獠牙,使得本來就可怖的麵容,變得更加淒厲起來。
水湄雖然因此獲救,卻也嚇得幾乎暈過去。剛剛想要移動,念蘇就將目光轉向了她,朝她撲了過了。
“飛星!”正好指著念蘇喊道,飛星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過去,瞬間就與念蘇打作一團。
飛星的利爪抓住了念蘇的右臂,爪尖陷阱肉裏,血肉模糊。念蘇用左手猛劈下去,打得飛星一聲哀嚎,幾片羽毛飛了起來。飛星報複性地咬了念蘇的手臂一口,將指甲大的一塊肉帶血吞了進去。
“飛星!”正好嚴厲地嗬斥道。
飛星委屈地嗚咽了一聲,改變戰略,開始繞著念蘇盤旋,不正麵進攻。他雖是幼鳥,兩隻翅膀張開來也有三尺來寬,扇動得屋內杯盤狼藉。
水湄已經回過神來,想要趁亂溜出窗去,又被正好抓了回來。正好一隻手抓住她兩隻胳膊,將她控製得死死的,說道:“別添亂,不然一掌拍死你。”
水湄氣得直翻白眼,卻還是乖乖聽話站好。
正好直視念蘇,又開始念咒。
過了一刻鍾,念蘇的行為好像逐漸得到了控製,那駭人的獠牙也漸漸縮了回去。正好慢慢靠近她,咒語仍是不停,最後將她輕輕放倒在了太妃椅上。念蘇終於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正好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而麵對水湄。
這一場打鬥,處處都是險情,招招危機性命,最為可怕之處是,除了飛星偶爾的叫聲和杯盤跌落的聲音,沒有一點聲響。
水湄看著地上飛星的羽毛,驚魂未定,顫抖著對正好說:“你就算是要殺我,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唐念蘇以前不是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好歎道:“她中了狼毒。每月月圓之時便會毒發,失去心智。”
水湄搖頭道:“不可能的,她不是會練那種邪術的人。”
正好有些好奇地看著水湄問:“你很了解她麼?”
水湄思忖片刻,說道:“我至少知道,你若是殺了我,她醒來一定會責怪你。”
這話一說完,水湄感覺正好手上的力道已經送了幾分,趕緊繼續道:“我也不用騙你說我和唐念蘇的交情有多好了,交情再好也難保不會泄密。但是現在我和她的真正身份都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若是揭發她,別人也會懷疑我,這種沒好處的事情,我這麼聰明怎麼會去做呢?”
正好想想,也不無道理,於是放開了水湄,說道:“你可別刷什麼花招,不然你這幾百年的修行就歸我了。”
水湄嬌笑一聲,說道:“其實胖子你也是舍不得殺我的對吧?不然剛剛唐念蘇想傷我,你怎麼還叫飛星去擋?”
正好卻道:“非也非也,我殺你可以,念蘇不能殺你。我答應守護她,就不能讓她發狂時雙手沾到鮮血。”
正好從包裹裏拿出了藥品和布帶,細心輕柔地幫念蘇清理手臂上的傷口。看到那被飛星咬掉一塊肉的地方,他回頭狠狠地瞪了飛星一眼。
飛星低著頭不看他。
“沒想到你這胖子還挺癡情的。”水湄說道。
“別胡說!”正好忽然想起來什麼,指揮水湄道:“你,去端盆水來,把飛星身上和嘴上的血漬擦幹淨,羽毛理順了。”
“我?”水湄渾身一抖,她最怕就是飛星,同處一室已經讓她很難受了,現在竟然還要她去清理他。
“不想死就別囉嗦。”正好頭也不抬地說道。
水湄隻得照做,嘴裏還要小聲念叨著:“死胖子,被我說穿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吧?”
“你說什麼?”正好抬頭看著水湄。
水湄諂媚地笑道:“我說,要給唐念蘇補補。”
“動作快點,被人發現之前我們得趕快回唐府。”
水湄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我要回唐府?”
正好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念蘇的胳膊用布條包紮起來,一邊說道:“你晚上對若風做的那些事,飛星可是全告訴我了。”
水湄大吃一驚,轉頭看著飛星,四目一觸,又嚇得低頭繼續幫他擦拭,小聲嘟囔道:“飛星怎麼可能告訴你,是胖子你在窗外偷看的吧?”
正好神秘一笑,也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