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北陌以孝道為重,皇上想鏟除的,隻是她顏家的勢力,不會傷她性命!”
慕清風說的輕鬆,心裏卻是恨極了那個偽善的皇太後,那個女人,曾不止一次的將裳兒逼至險境,其中因由,除了先帝對母親隱晦的情愫外,怕是還有著歐陽紫竹的功勞,她始終將她寶貝女兒的死,歸咎在裳兒身上,若是她知曉了清舞就是裳兒的話,必定會置清舞於死地。
若非歐陽紫荷的存在,他早就對她出手了,又豈容她繼續在宮裏興風作浪!
捕捉到他眸中有厲芒閃過,清舞一陣頭痛,卻也不便多說,隻是可憐了小荷那丫頭,注定了要好事多磨,但願她和哥哥能修成正果才好。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等一下……”見他轉身欲走,清舞趕忙站起身,從腰間摸出一物塞於他手中,“這個還給你。”
慕清風攤開手,平躺在他掌心裏的正是他之前給她的那塊玲瓏玉佩,還不及他開口,她便繼續說道:“這塊玉佩哥哥自幼戴在身上,與護身符無異,先前裳兒失去記憶,沒能認出它來,現在物歸原主,希望它能在戰場上保佑哥哥平安無事。”
慕清風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再次走近她,拉過她的小手,重新將玉佩放進她手裏,“這個給了你,便是你的東西了。”
“哥哥……”清舞仰頭看著他,“你真的……不是我的親生哥哥嗎?”手中的玉佩仿若生了溫,灼的她掌心生疼。
那日父親跟她說了很多話,她也是第一次知道父親有多麼的愛她,知道娘親生她和流雲時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同時也知道了哥哥並非慕家的孩子,而這塊玉佩,便是他生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慕清風身體驀地一震,大手按住她的雙肩,一字一句道:“親生與否,根本不重要,你隻要記得,無論將來怎樣,我都是你最親的哥哥就好。”
“嗯……”清舞鄭重的點頭,伸手主動抱住了他,“哥哥永遠都是裳兒最親的人,就像雲沐歌是雲清舞的哥哥一樣。”
當她溫軟的身體貼上他胸膛的那一刻,他本是平靜的心微微一顫,她身上那不摻脂粉味的天然體香極具誘惑的充斥著他整個心扉,讓他好想就這麼一直抱著她,這是他嗬護癡戀多年的女子,可他卻永遠隻能靜靜的看著她為別的男人展顏微笑。
若說六年前,他還有擁有她的機會,那麼如今,在他獲悉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就真的徹底失去了愛她的資格。
雲沐歌,他默念著這個名字,慢慢收緊了手臂,將她牢牢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一貫溫潤的目光驟然轉冷,有些人和事,避得了一時,卻避不了一世……
送走了哥哥,清舞一人獨坐在桌旁,目光始終不離手中那塊玲瓏玉佩,努力想要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父親隻說他收養哥哥的時候,他的親生父母皆已不在人世,可她總覺得父親和哥哥都對她有所隱瞞。
手中的玉佩,單看成色就非一般人家所有,而上麵所雕的圖案很是眼熟,總覺得是在哪裏見過,又一時想不起來。
正絞盡腦汁苦想時,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麵前溫暖和煦的陽光,那冰冷的氣場使得周遭溫度驟降。
清舞秀眉微蹙,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玉佩,頗為平靜的問:“事情都辦妥了?”
“是!”冷玦頷首,依舊吝嗇與她多說一句話。
清舞抬眸,目光淡淡的掃過他的臉,對他冷漠的態度早已見怪不怪,“知道我為什麼要你送信嗎?”
冷玦先是一愣,而後嘲諷的勾起唇角,“夫人是在試探屬下?!”
他的語氣毫無敬意,清舞倒也不惱,優雅的起身,輕輕抖落肩頭粉色的花瓣,一步步走近那個倨傲冷酷的男人,“我隻是想要告訴你,皇上是我的夫君,沒有人比我更想他好,那封信,相信你在送出之前也看過了,我能穩住的,隻有我皇兄那裏,至於東臨國,他們新皇登基,內部的事情暫且忙不過來,根本無暇摻和別國的紛爭,還有……”她在離他一步之遙的位置停下,“讓皇上不要動上官月盈,本宮與她,還有些私事未了!”那個女人,都被貶為奴了,還這麼不安分,想借機打破北陌與西越剛剛維持起來的平靜,真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