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年紀大了,莫不是耳朵和眼睛都一並不好使了?”
洛浣言收回落在門口的視線,轉眸冷冷的看著顏太後,言語中盡是諷刺,“虹喬是誰的心腹,您是真的不知道嗎?”
“哀家當然知道!”顏太後在康公公的攙扶下站起身,緩步走近她,一字一句淩厲的說,“可她在六年前就死於亂棍之下了,大家有目共睹,而你,以及剛剛那個雲清舞,六年前可都不在宮裏,現在,你們說這個女人是虹喬她就是了嗎?證據呢?哀家可是隻看到了一灘血水,更何況,虹喬長什麼樣子你清楚嗎?雲清舞又清楚嗎?莫不是你與她一早就籌謀著要陷害雲貴妃了?哀家雖不待見慕流雲,卻也不容許任何人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你……”洛浣言剛要反駁,卻見一屋子看好戲的妃嬪們全都低下了頭,明顯的是一致站在了顏太後一邊,她心裏不由冷笑,也難怪,素日裏她們都怕極了自己,但即使再怕,自己終究隻是個貴妃,在皇太後的麵前,矮了不止一個頭,宮裏多的是趨炎附勢,隨風而折的人,她也就見怪不怪了。
隻是慕流雲,一想到那個女人,恨意便鋪天卷地般襲來,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眼下,她仍然要忍,顏太後雖不是皇上的生母,卻對他和瑞王都有養育之恩,身後又有整個顏家撐著,她還沒有能力招惹這個老女人。
見她話未說完,又極為不甘的低下頭,顏太後心裏不無得意,唇角微揚,“這才對,人要有自知之明,更要認清,誰才是這後宮真正的主人!”話落,她已越過洛浣言,在眾人的簇擁下出了緋煙宮。
“娘娘……”待看熱鬧的人都走後,馨若擔憂的喚了兀自發呆的洛浣言一聲。
“為什麼自作主張?”洛浣言眉眼未抬,依舊盯著那一灘發黑的血水,問:“皇貴妃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心甘情願的替她辦事?”
“沒有……”馨若再次紅了臉,“皇貴妃沒有給奴婢好處,奴婢隻是覺得……覺得她……”
“有話就說,何時變得吞吞吐吐了?”洛浣言氣不打一處來,變得急躁起來。
“奴婢隻是覺得皇貴妃疼愛殿下的心不比娘娘少,所以她絕對不會害殿下,奴婢願意幫小月這個忙,事先沒跟娘娘說,是奴婢的錯,奴婢甘願受罰。”
“你真的這樣認為?”
洛浣言微微一愣,見馨若無比肯定的點頭,她心裏愈加的複雜起來,就在這時,大殿的門卻被人重重的推開,緊接著是男人焦急冷冽的聲音,“人呢?皇貴妃去了哪裏?”
洛浣言抬頭,正對上一雙銳利的幽眸,那人滿麵冰霜,身上漫散著無邊的寒氣,他大步向她走來,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雙肩,垂眸便看到了那一灘汙血,不由怒道:“那個女人對她做了什麼?朕不是要你好好護著她嗎?為什麼不等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