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怎麼說也與這賤人做了多年的好姐妹,總要避嫌才好,不然,背地裏被人說你徇私枉法,皇上也不好替你開脫!”洛浣言絲毫不予其客氣,想用鳳印來壓她,等她真當了皇後再說吧。
清舞睨她一眼,淡淡喚道:“小泉子。”
“是,娘娘。”小泉子應了一聲,上前一步,抽出袖口中的一紙明黃呈於言貴妃麵前,“皇上手諭,順嬪一事,由皇貴妃娘娘全權處理,貴妃娘娘請過目。”
洛浣言接過聖旨,不怒反笑:“看來,皇貴妃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人你帶走,但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她的命,我要定了,不過是一個早晚而已!”
“不行,我不準!”上官鬱兒扯住言貴妃的衣袖,不依道:“姐姐答應把這女人交給鬱兒處置的。”
清舞衝上官鬱兒微微一笑,聲音裏卻透著一股冷意,“這裏每個人都能取她的性命,隻郡主你不可!”
“憑什麼我不行?”上官鬱兒瞪大了美目,小臉氣的通紅。
“因為你是南召國的郡主!”
清舞慢悠悠吐出一句話後,掃了眼身旁之人,便率先轉身出了大殿。
無月立刻上前,將跪在地上的月盈扶起,看著她不自然垂落的右腕,不禁抬眸望了眼言貴妃身後那人,嘴角抽了一下,某人下手忒狠。
“言姐姐,你該長肉了!”待眾人離去後,上官鬱兒不滿的嘟唇,“食言而肥的家夥。”
洛浣言沒好氣的斜她一眼,“人家皇貴妃是在救你,我還能攔著不成?”
“此話怎講?”上官鬱兒身形一滯,看著已優哉遊哉喝著茶水的某貴妃,詫異的問:“是哪個賊人敢害本郡主?”
洛浣言隻顧喝茶,不予理會她。
上官鬱兒急紅了眼,“我不咒姐姐長肉了。”
馨若在一旁掩嘴偷笑,“郡主你別忘了,你在南召國,可還是有親人的,你若傷了你皇叔的女兒,他可會放過王妃和世子?”
上官鬱兒沉默的垂下了頭,又覺不對,衝那個品茗不語的女人吼道:“那言姐姐即曉得這個道理,為何不提醒鬱兒,還讓鬱兒去做傻事,差點害了母妃和弟弟。”
麵對她的無理指控,洛浣言又是一陣頭疼,放下茶盞,扶額道:“有人替本宮斷了你那愚蠢的念頭,本宮又何必去費神?”
“姐姐早就料到那雲清舞會來要人?”上官鬱兒就著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你皇帝表哥自知對不起她,那女人又正好陷害了她,受了那麼多委屈,怎麼也得發泄一下才好,本宮不過是替皇上演了一出戲,給她一個出氣的對象罷了。”
“哦……”上官鬱兒傻傻的點頭,“那我還是應該謝謝她。”
“你不必謝她。”確實是她將消息泄露出去的,不然皇上也不會急於將關月盈挖出來了。
洛浣言站起身,走到窗前,見外麵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雪,思緒漸漸飄遠,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同樣飄雪的午後。
彼時,皇上初登大寶,皇後一入宮便失寵,倒是最早伺候皇上的淑妃以及剛剛有孕的祥嬪最得聖寵,而她正是祥嬪身邊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宮女,卻平白攤上了一樁禍事,之後的許多年裏,她都在想,若是她當初沒有孤注一擲的躲進那輛青色的馬車裏,皇宮裏怕是又要多出她這一縷冤魂了。
隻是,時光荏苒,九年過去了,印象最深的,依舊是那女子唇畔比著冬日陽光還要溫暖燦爛的笑容。
娘娘,若你還活著,知道皇上如此寬容愛護一個與你氣質相同的女子,你可會開心?
回到華清宮,清舞坐在暖爐前,手裏捂著一盞熱茶,靜默不語。
“你究竟想怎樣?”她不急,不代表別人也能耐得住性子。
“在想將你送去哪裏好?”清舞以茶盞蓋撥著茶葉,漫不經心道:“冷宮?好像不大適合你,容我想想……對了,就去雜役房吧,李公公前些日子還跟我抱怨,那裏的太監宮女們不夠勤快,年節將至,定會很忙,本宮就給他送去個勤快點兒的。”
“雲清舞,你公報私仇!”關月盈怒道。
“無月,宮嬪以下犯上,該當何罪?”感覺茶盞已不燙手,清舞抿了口茶水,無視她憤怒的目光。
無月不答,上前,手起掌落,五成力道,卻是比著上官鬱兒那一巴掌來的厲害的多。
“你……”
她話還未出口,無月反手又是一巴掌,這才退回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