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剛一轉身,寢殿的門便被人從裏麵打開,走出的正是皇帝的貼身內監印公公。
“姑娘留步!”小印子出聲喚住她,疾步走了過來,“皇上正吩咐奴才去緋煙宮尋你回來,外麵風大,你快進去吧。”說著他又把手上拿著的披風遞給她。
清舞看著那雨過天青色的棉布披風,心裏微微有些觸動,北陌的天說變就變,早上的時候還晴的好好的,偏到傍晚就刮起了狂風,看來是真的快入冬了。
與印公公寒暄了幾句,清舞剛一進寢殿,便看到從太師椅上起身的男人,心裏尋思著,他該不會是特意在等她回來吧。
歐陽憶瀟笑著走近她,寬厚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卻被那冰涼的觸感惹得有些許的不快,忍不住責道:“出去了也不知道多穿些,凍病了又要朕心疼。”
心疼?清舞有些訝異的看著他,似是懷疑自己聽錯了般反問道:“皇上真的會心疼奴婢?”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他隻是那麼隨口一說,自己又何必當真。
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黯然,歐陽憶瀟大手一緊,將她整個人扯進懷裏,“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朕自會疼惜你,不讓你再受一點委屈。”
他的女人?就因為那一夜?
可那根本就是一個錯誤,他不過是將她當成了另一個女人罷了!
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歐陽憶瀟輕輕推開她,低頭看著她被冷風吹紅的小臉,“怎麼了?”
清舞抬眸,迎上他灼灼的目光,“皇上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奴婢?”這個問題她已是第二遍問了,那一次他的回答是,她是他的奴,永遠都是,他不可能喜歡一個卑賤的奴婢。
那麼現在,他又當她是什麼?
歐陽憶瀟置於她肩頭的大手微微收緊,目光複雜的看了她許久,不答反問道:“朕封你為妃可好?”
“封妃?”清舞冷冷的勾唇,暗含諷刺的說:“一個卑賤的奴婢也可以為妃嗎?”
“你也算是西越國嫡出的公主,拋開兩國的恩怨,朕封一國公主為妃並無不可,若你願意,朕明日就下旨,冊你為清妃。”
清舞搖了搖頭,微垂了眼瞼,他始終不願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其實答與不答,他的意思都在明顯不過,一個帝王又怎會有情,即便有,也早已遺落在一個逝去已久的人身上,活著的人永遠都爭不過死人,她不想將自己陷入那種可悲的境地。
“果然是這樣!”歐陽憶瀟手上的力道驟然加重,直捏的她肩膀生疼,“你怕被這個身份困住,你從沒想過要安心的留在朕的身邊!”
“不是的……”清舞一陣吃痛,見他眸中正壓抑著怒火,心下有些害怕,“奴婢隻是想如現在這樣陪在皇上身邊,若是做了皇上的妃子,就會被太多的規矩束縛住,不能時時刻刻見到皇上,那樣奴婢會很失落……”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越來越低,夾雜著羞澀和一種難以言說的感情。
歐陽憶瀟不由動容,但依舊有些懷疑她話裏的真誠,大手探入懷裏,取出一物亮於她眼前,板著臉問:“那你告訴朕,為何還要留著它?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男人?”
在看清他手中之物時,清舞驀地怔愣,難怪自己怎麼都找不到這個香囊,原是被他撿了去,“那是奴婢繡成的第一件東西,心裏自是有些舍不得,但上麵那個名字於我已是陌路,皇上若是介懷,毀了這東西就是。”
她的語氣有些涼薄,歐陽憶瀟忍不住捏起她的下頜,質問道:“你在生氣?”她留著別的男人的東西,居然還敢生氣,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裏極度不爽。
“奴婢沒有。”她凝視著眼前那張泛著怒氣的俊臉,忍不住伸手輕撫上他緊蹙的眉宇,有些疲倦的說:“奴婢已經是皇上的人了,本就不應該留有屬於別的男人的東西,是奴婢不好……唔……”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他的唇堵了個嚴實,這突然的變故讓她整個人都僵在了他懷裏,直到他靈巧的舌探入她口中攻城略地時,才反應過來,抗拒已然不及,她也就放棄了掙紮,閉上眼任他肆意的吻著。
雖不是第一次與他接吻,但她還是青澀的緊,不稍一會兒,便軟倒在他懷裏,喘息的靠在他起伏的胸膛上。
歐陽憶瀟原本的怒氣也早已被她香甜的滋味消磨殆盡,此刻就隻想將她壓於身下好好疼愛一番,手隨心動,清舞隻覺腳下一輕,身體已被他打橫抱了起來,“皇上……”她本能的圈住他的脖頸,“奴婢……”
“六天了,你已經可以了!”他已經忍了太久了,今日斷不會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