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言貴妃挑眉看她,“你真的不知道你腕上那東西代表著什麼?”
清舞微微一愣,左手輕輕撫上那隻玉鐲,坦然答道:“奴婢愚鈍,望娘娘賜教。”
言貴妃緩步走近她,伸手挑起她的下頜細細審視了她的臉許久,也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衝她擺了擺手,淡淡的說:“去看看燁兒吧,有什麼需要讓奶娘告訴本宮,本宮會讓人去準備。”
清舞還想問什麼,卻見她已背轉過身不再理會她,隻得對著她的背影磕了個頭,輕聲道:“奴婢遵旨。”
手撐著冷硬的地磚,她有些艱難的起身,腳還未站穩,跪麻了的膝蓋便不聽使喚的顫了起來,就在她控製不住的要向前傾倒的時候,一隻小手適時扶了她一把。
清舞感激的看了眼扶她之人,見那人正是緋煙宮的掌事宮女馨若,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俏臉,隻是那一向漠然的眸子裏卻隱含著一抹深意,讓她愈發覺得腕上的玉鐲非尋常之物。
“清舞姑娘請往這邊走。”馨若鬆開手,側身讓路給她。
清舞甩了甩頭,暫不作多想,又瞧了眼沉默不語的言貴妃,這才跟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宮婢走進了內殿。
“娘娘……”馨若繞到言貴妃身前,不出所料的看到的是她一臉哀傷的樣子。
“馨若……”她輕喚了一聲,似詢問又似自語道:“你說,為什麼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臉,我卻不止一次的在她身上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同樣的淡然,隱忍,眸子裏滿是明澈與聰慧。
她一再的刁難與責辱,不過就是想看看那丫頭忍到極致時,會有什麼樣的舉動?卻沒想到,自己還未收手,皇上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怕是皇上與娘娘存了同樣的心思。”馨若扶著她坐了下來,隨手倒了杯水給她,“這麼多年了,皇上身邊也該有個人了。”
言貴妃沒有說話,雙手握著溫熱的茶杯,沉默半晌才突然問道:“鬱兒呢?”那聒噪的丫頭一向喜歡黏著她,今個兒倒是奇了,半天沒瞅見人影。
馨若抿唇笑了笑,一邊幫她揉著肩膀一邊說:“郡主聽說紫荷長公主從嶺南回來了,想去瞧瞧她,奴婢沒攔住。”
“歐陽紫荷?”她既然回來了,那豈不是……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馨若繼而說道:“長公主殿下隻是因為太後壽辰將至才回宮的,慕大人他並未回來。”
“這樣呀……”言貴妃放下茶杯,輕揉了揉眉心,“本宮差點忘了這檔子事了。”略微思索了下,她唇角微彎,狡黠的笑道:“你去一趟宣明殿,就跟皇上說,本宮身體不適,太後壽宴的事,就交由雲貴妃安排吧。”
“娘娘,這恐怕不妥吧,您明知道……”
“有什麼不妥,雲貴妃身子已經大好,自是要為皇上分憂,更何況,她與瑞王爺一向交好,太後的事,定比誰都上心。”提到歐陽子辰,她的聲音驟然轉冷,那個冷傲的瑞王爺同樣讓她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