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夜,我能去看看他嗎?”隻要看一眼,確認明晨的安全就好。
“我給你安排。”
淩王府外。
“七皇子,明心告辭。”明心對獨孤嬰微微行了一禮。
“明小姐慢走。”
明心上了馬車,馬車漸行漸遠,獨孤嬰才收回視線。眼睛輕眯,嘴角玩味一笑。
狩獵之日過後,離歌即將返回北傾,東宇頻繁觸及南越邊界,離歌也嗅到了一絲危機,隻得速速趕回北傾處理政事,東宇一旦發起戰爭,三國關係勢必破裂,原本持續近百年的和平萬萬不能重現當年的孤乾後亂。
皇宮。獨孤藏特地在禦花園為離歌的離開舉行著一場送別宴。不同於當日的留虹殿內出席的各個朝中大臣,逐漸嶄露頭角的則是日漸興起的朝中新秀。
獨孤藏與皇後端居高坐。細察之下不難看出,獨孤藏麵色青黃,手腳乏力,不時傳出幾聲輕咳,呼吸也變得沉重,接過皇後遞過來的茶水,需要好久時間才能平複胸中淤積的沉悶。
“咳咳咳…。原本還想多留北皇幾日,既然北皇決定離開,那朕也不能強人所難…。今日就特地在這禦花園中為北皇踐行…。咳咳咳…。”
獨孤藏剛說完,一股氣息不順,立馬又掩嘴輕咳了起來。
“南帝盛情款待,離歌榮幸之至。隻是眼下東宇日漸不安寧,這司馬之心,路人皆知。離歌需得趕回北傾處理要事,以防東宇懷了其他不軌的心思。”離歌眸中一片思索,下意識的手掌翻動,不禁低頭苦笑,遂又端起了麵前的酒杯。
“不知北皇對東宇一事怎麼看?”獨孤藏雖然身體有礙,但一雙精於算計的眼睛卻有著自己深深的打量。
“自林淵秘密逃離南越之後,東宇的進攻才開始逐漸清晰明了。想來東宇帝君派林淵前來不止是為了三國盟約的事這麼簡單,恐怕是早已蓄謀已久。”離歌眼睛輕抬,手中肆意把玩著空空的酒杯,黑色的雙瞳散發著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嘴角不經意間的勾起竟生出些睥睨天下的霸氣。
原來慕離歌早就將此事看的透徹,隻是不知若東宇進攻南越,北傾會處何立場?自己一向閱人無數,可為何就偏偏看不透眼前這個年少帝皇的心思?
“朕與北皇的想法不謀而合,若到時戰爭暴發,跟著遭殃的還是手無寸鐵的窮苦百姓。”獨孤藏低歎一口氣,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隻一瞬間,目光又重新看向離歌,似是想到什麼一般,接著開口“現如今,南越北傾兩國睦鄰多年,想他東宇即使侵犯來襲,依兩國之力定能將其擊退,兩國百姓也就不會遭受戰亂之苦了。”
話一出口,其意不說自明。
離歌將獨孤藏的話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耳朵裏,一杯酒下肚,唇角輕笑。
“自三分天下以來,北傾一直恪守一方,安穩多年。離歌又是初繼皇位,實在不想讓將士百姓們深陷戰亂之中,隻求天下一角,讓我北傾子民自得安樂。”話說的滴水不漏,立場也直接的表明。
北傾不會參與你南越與東宇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