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父親,我很好,我沒有受傷。”明月暖暖一笑,家人毫不掩飾的關心,總讓她覺得溫暖。
明晨明父同時鬆了一口氣。
“月兒,可知是誰?又為何要殺你?”
明月低頭思考片刻,輕輕搖了搖頭。“他們什麼話都沒有說,蒙著麵,上來就刀劍相向。他們人多,我與淩王人微勢寡,無力禦敵,落了下風,女兒更是險些喪命於黑衣人劍下,幸得淩王舍身相護,在關鍵時刻救了女兒一命。為此,淩王左肩被刺,流了不少的血。”
明冀看了一眼南夜明顯被血染透的衣衫,沉默不語。
“我與淩王逃離菩提庵,怕遭追殺不敢走官道,隻得轉小路逃生,奈何風狂雨驟迷了方向,遲遲找不到歸路,無奈之下,隻得找到一間破敗廟宇,暫此棲息一夜,直到今日早晨才匆匆趕了回來。還請父親恕罪。”
明月言辭誠懇,句句屬實,除了那一夜的身心交付,也並未有任何隱瞞。
“月兒,你先起來。”明將軍終究還是不忍苛責明月,雖然一夜未歸,但最重要的是月兒沒事不是嗎,他相信月兒做事有分寸,不會故意不回的。隻是這件事,該查的還是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一再的傷害自己的月兒。
明晨欲上前扶起明月,手一伸卻撈了個空,南夜搶先一步,將明月從冰涼的地上扶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父親,你說那些黑衣人會不會與三年前擄走我的人有關?”
明月望著名將軍,提了一個大膽的問題,在座之人無不驚異訝然。南夜眯了眯眼,明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月兒,不瞞你說,我也有這個想法。”明冀的眼神黯了黯“隻是三年前,我尚在邊關,未曾親眼見過那人,如今想來,為父仍後怕,若不是月兒有奇遇,為父……”
“父親,月兒也隻是懷疑,您不要多想。”
每每提及此,父親總會責怪自己沒能能好好保護自己的女兒,害的女兒失蹤了三年,受了那麼多的苦。可明月知道這些都不是父親的錯,無法勸解,也隻能及時避開這個話題。
“老爺,月兒能平安歸來臣妾自是開心,隻是臣妾有幾點不明,還請月兒解釋解釋。”二夫人站起,微笑的看著明月,溫婉的笑容在明月看來卻透著點點惡毒,明月感覺二夫人要說的話恐怕不會簡單。
“二娘有話請講。”
“第一個問題,不知月兒為何在昨天天氣如此惡劣的時候去菩提庵,是巧遇淩王呢,還是特地去趕去見淩王?”
“第二個問題,月兒說在菩提庵遇上黑衣人偷襲,照月兒的說法,黑衣人下手狠毒又人多勢眾,你與淩王也確實是力有不逮,卻又為何能在黑衣人手下雙雙逃離,全身而退?”
“第三個問題,既然淩王與月兒能成功逃出,那為何沒有暫居菩提庵,隻要菩提庵內的人知曉月兒遇險,讓庵內的人前來報個信,老爺定會派人前去接應月兒與淩王,月兒沒有這般做,卻反而要逃到菩提庵之外空無一人的破廟內,與淩王單獨度過一夜”二夫人抬起手帕遮住嘴角陡然升起的嘲諷的笑“這傳了出去,對月兒的名聲也不好,你說對吧?老爺。”
“月兒,你二娘問的也在理,你就仔細解釋於你二娘聽吧。”明冀望著坦然的明月,自己是相信月兒的,但夫人也說得對,月兒此事傳了出去,恐怕真的會招致些許閑言碎語。
“明將軍,就由本王來回答二夫人提的這三個問題吧。”南夜淺笑的看著二夫人,這笑意卻是隻至嘴角,未達眼底。
“二夫人將問題列的這般清楚,想來是在心底已經醞釀多時了吧?”南夜幽深的雙眸盯著二夫人,二夫人突的打了個冷顫“明月隻是淡淡描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二夫人就能從中找出這麼多破綻,倒像是早已在心底計算好了一般,真是辛苦二夫人了。”
南夜的話徘徊在眾人耳邊,聽起來,好像是二夫人故意在挑明月的刺,抓明月的把柄一樣,二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淩王誤會了,賤妾隻是…。”
“第一個問題,是本王特地約明月去菩提庵的,二夫人有意見麼?”
南夜沒有再搭理二夫人,特意強調了‘本王’二字,將所有的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第二個問題,本王與明月在菩提庵的事外人並不知曉,同樣的,本王與明月對襲來的黑衣人也是一無所知。至於他們為何會突然撤退,這事本王還真沒想明白。”南夜冷冷的勾起嘴角“要不二夫人幫本王追去問問,他們為何沒有趁機會將我們趕盡殺絕?”
“王爺說笑了,賤妾哪裏認識……”
二夫人話音未落,明晨不合時宜的輕笑出聲,待發覺眾人都在看自己,明晨瞬的閉緊了嘴巴,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一臉我沒笑我沒笑的樣子。
其實,明月也幾乎要忍不住笑出來了,怎麼以前都沒發現清冷無暇的南夜公子也會這樣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