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我的這些理由盡管我認為是可靠的、明顯的,但是我並不認為大家都理解得了。不過這也和幾何學一樣。在幾何學裏,很多論證是阿幾米德、阿波羅紐斯、帕普斯以及其他許多人給我們留下的,這些論證,大家都公認是非常可靠、非常明顯的,因為如果把它們分別來看,它們所包含的都是非常容易認識的東西,並且結論和前提隨處都配合得很好。不過這些論證都有點太長,而且都需要專心去思考,因此隻有少數人才能理解。同樣,我想我在本書裏使用的這些論證,雖然和幾何學裏的論證同樣可靠,同樣明顯,甚至比幾何學裏的論證更可靠,更明顯,但是我怕很多人還是不能相當充分地理解,一方麵因為這些論證也有點太長,並且它們彼此又是相互關聯的;另一方麵,而且主要的是,它們要求在精神上擺脫一切成見,擺脫感官的幹擾。老實說,世界上善於做形而上學思考。人不如善於做幾何學思考的人多。此外,不同的還有:在幾何學裏,大家都認為沒有一個可靠的論證就不能前進一步,於是在這方麵不是完全內行的人,為了表示他們懂得起見,他們經常錯在肯定了一些錯誤的論證,而不是錯在否定了一些正確的論證。在哲學裏就不是這樣。在哲學裏,大家都認為凡是哲學上的命題都是成問題的,因而隻有很少的人才樂於追求真理;更糟糕的是,很多人為了獵取才子的名聲,竟冒昧地對最明顯的真理進行狂妄的攻擊。
先生們,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不管我的理由的說服力有多大,既然它們是屬於哲學範圍的,那麼假如不把它放在你們的保護之下,就沒有希望在知識界裏產生多大效果。
因為大家對貴學院的評價如此之高,而索爾朋納(“索爾朋納”本來是法國巴黎大學的一個建築物,得名於最初的建築人神學家羅伯爾·索爾朋,1201年~1274年。在笛卡爾時代,索爾朋納是巴黎神學院的別名,自十九世紀初年起,成為巴黎大學的總部,現在是巴黎大學文學院和理學院的所在地。——譯者)這一名稱的威望又如此之大,以致不僅在有關信仰上,自從神聖的宗教會議以後大家從來沒有這樣讚揚過任何其他教團的判斷,而且在人類哲學上,大家都認為在別的地方不可能再有什麼更堅毅有力、知識豐富、更小心持重、完整無缺的判斷了。因此我毫不懷疑,如果你們肯於關懷這本著作,願意首先對它加以修訂(我對於我的缺點和無知是有自知之明的,因此我不敢肯定書中就沒有什麼錯誤);其次,把漏洞填補起來,把不夠好的地方加以改善,並且費心在有必要的地方加上一些比較充實的解釋,或者至少告訴我以便我在那些地方再進一步加工,以求我用來證明有一個上帝以及靈魂有別於肉體的那些理由達到如此清楚、明白的地步,使我確實相信大家可以引用這些理由,並且必須把它們看成是非常準確的論證,而假如你們在這一點上敢於不辭辛苦地做一個聲明,證明它們是真實可靠的,那麼無疑在有關這兩個問題上曾經發生的錯誤見解就會很快地從大家心中清除出去,因為真理將使一切博學的人士讚成你們的判斷,並且承認你們的權威,而目空一切,並不博學也並不正確的一般無神論者們,將會不再保持他們的對抗精神,或者也許會在看到學者們都把這些理由接受過來當做論證之後,害怕顯得他們對這些理由一無所知,因而他們自己也會接受這些理由的;最後,其餘的人也會很容易向那麼多的例證認輸,不致於再有人對上帝的存在和人的靈魂與肉體之間的實在的、真正的區別敢於懷疑了。
你們已經看到了,對信仰懷疑,這造成了多麼大的混亂,現在是要由你們下判斷,如果一旦把信仰很好地建立起來,那將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啊!不過,如果我在這裏把上帝和宗教的事業對一向是這個事業的最牢固的支柱的你們再班門弄斧下去,那未免是太不知趣了。
蜘蛛啟發了笛卡爾
笛卡爾不但是一位哲學家,還是數學家,他的數學天才很早的時候就顯露了出來,他甚至由一隻蜘蛛得到啟發,在數學上獲得傑出的成就。
笛卡爾的數學天分
1618年秋天,在建立不久的荷蘭共和國南部的布萊達小鎮上,貼出了一張布告,人們圍著布告議論紛紛。這驚動了一個正在街上閑逛的士兵,一個20歲左右的法國小夥子,他擠進人群想看個究竟。可是,他看不懂當地的文字,也聽不懂人們的話,不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