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百花謝幕,卻迎來一片蔥蔥鬱鬱,人跡罕至的迷霧之森顯得格外茂盛,好像在大肆炫耀著它蓬勃的生命力。
對於普通人來說迷霧之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夢魘之地,能遠離就遠離。但是在野心家眼中迷霧之森是尚未挖掘的巨大寶藏,各種奇珍異獸、奇花異草都是金燦燦的錢幣。危險與利益並存,野心家的們從來都是風險最小化,利益最大化,於是乎他們經常許一些好處,然後讓那些修行者來“取錢”。而修行者的師門從中獲得維持宗門運作的金錢也能讓自家弟子得以曆練。
戴雲山南部的迷霧之森,一頭頷月豪豬正在撕扯著野兔的屍體,野兔隻是普通的野兔,幼小的體積根本無法填滿它的胃,可是它已經餓了三天了,哪怕是一隻田鼠也是肉。它被追了三天了,豪豬偷偷瞄了一眼躲在樹後的一小隊人類,五個青年男子,若是拚命打它有七成勝算,可是現在它不敢賭,因為它肚子裏有了寶寶。
領頭的男子謹慎的盯著正在進食的豪豬,這是一頭四百年的妖獸,而且豪豬好戰,領地意識極強。他不明白它為什麼一路逃跑,甚至連自己的領地都不要了。他們這次的任務就是頷月豪豬額頭上的月影石,這種寶石隻長在這種妖獸的額頭,四百年的頷月豪豬,額頭的寶石足有雞蛋大小,價值連城。錢要有命花,他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帶出來的師弟一個也不能少!
眉頭越發的緊湊,眼神也越發的專注,正準備施令偷襲的時候,腰間的通靈玄玉發出了刺眼的黃光,這是緊急信號!男子讀取信息之後,一時間神情木訥,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還是揮手道:“情況有變,撤。”
“師兄,這任務……”
“任務取消!你們先撤,我殿後!”
“師兄,為什麼啊!”
“師傅殯天了。”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所有人都不再出聲,齊刷刷的向林外奔走。
因為迷霧之森的禁忌,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建在這周圍,戴雲宗也如此。當這一行人趕回去的時候老宗主的屍體正在熊熊大火中燃燒。
領頭男子看著這燃燒的火焰,一步一個踉蹌,他不敢相信師傅就這麼走了,他甚至沒見到他最後一麵。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對執行法事的長老說道:“那不是我師傅對不對?我師傅還活著對不對?”
“恒彧,逝者已逝,你這又是何苦?”白須長老長長歎了口氣。若說這戴雲宗誰與老宗主最為親厚,當屬大弟子恒彧,雖為師徒,情勝父子。
最後一絲幻想破滅,恒彧笑著笑著就哭了,哭喊著想把師傅叫醒,可是他就在那裏安靜地睡著,在火焰裏化為飛灰。
老宗主的葬禮結束後,恒彧還沉溺於失去親人的悲慟中,可是門派不能一日無主,很多事都在向前運作著。
伴隨著“吱呀”聲,光線射進了室內,恒彧看到的不是平時師傅嚴厲的臉,卻是一道催命符。年輕的戴雲宗弟子穿著統一的玄色繡銀線雲紋長袍,長袍上的銀線泛著光。記得師傅說他最愛雲紋,這是祥瑞也是信仰。
年輕的弟子並麼有說這話,而是:“大師兄,今日新宗主繼任大典,大長老請您去大殿參加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