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綠老神醫(1 / 2)

一個白發老者,爬行在崎嶇的山路上。看來,他已經這樣爬了很長時間,他的身後,是一條長長的血痕。小鈴鐺她們就是順著這條血痕找到他的。

“啊呀!真的有個人!”小鈴鐺驚叫道。

從小鈴鐺的身後轉出一個人來——一身縹緲寬大的白衣,頭上帶著一個鬥笠,鬥笠的周圍蒙上了白色的紗巾。有風吹來,寬大的白衣被吹的貼在身上,身體的曲線和淡淡清香泄漏出她是女人的秘密。

老人抬起頭來。他的麵色慘白,毫無血色可言,顯然是久病的跡象,一身衣物雖然在地上拖的不成樣子,但卻仍然可以看出是較好的衣物。

“姑娘,求求你們不要管我!”他嘶啞著聲音說。

“恩?”小鈴鐺很吃驚!她已經想好了要幫這個老人療傷,把這個老人送回家,可是從老人口中出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句話。

“活著不好嗎?前輩何必要求死?”白衣女子說。她的聲音說不上多麼動聽,但是卻讓人感到溫暖和信任。

老人抽泣道:“我活著,卻讓自己唯一的親人為我出生如死……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小鈴鐺叫道:“那你死了,你的親人不是會更痛苦嗎!”

“我知道!”老人道:“可是這種痛苦是短暫的,人總是會死的,當我的女兒習慣了失去我,她的生活就會充滿陽光。可我這樣拖累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我替你把脈吧!”白衣女子道。

“嗬嗬……”老人帶著哭腔笑了兩聲,“老夫自小學醫,一生救人無數,哪裏需要別人替我把脈……”

“爺爺——你可別小看我家小姐。”小鈴鐺不服氣的翹起了嘴。

“你家小姐——”老人抬頭看看麵前的人,伸出手道:“姑娘既然是大夫,就替老夫把把看吧!”

白衣女子和小鈴鐺彎身將老人扶到一棵樹下靠著,老人的下肢癱瘓,身上因爬行而傷痕累累……

白衣女子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老人的脈搏處,手指纖細而修長,顏色和身上的衣服幾乎是一樣白。片刻後,白衣女子收回手來。

“姑娘,如何?”老人苦笑著問道。

小鈴鐺瞪著眼睛,等著白衣女子的答案。

“沒有脈搏。”良久,白衣女子緩緩道。

“啊?”小鈴鐺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沒有脈搏的人——那不是死人嗎?

“姑娘,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老人道。

“晚輩尚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白衣女子道。

老者長歎一口氣,緩緩道:“五年前,老夫采藥時從山崖上摔下來,渾身骨頭碎裂,老夫的女兒按老夫的藥書替老夫療傷,居然撿回了老夫的性命。隻是——從此渾身經脈不通,成了一個廢人……”歇口氣,老人又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可以活到現在嗎?”

“看來,前輩是用珍貴藥物續命。”白衣女子答道。

“是呀!從那以後,我每天都需要千年人參和靈芝、雪蓮等藥材延續這條廢命。可是,又有多少人家,能常年吃得起這些東西呀!可憐我的女兒……”老人留下眼淚,“為了掙錢給我買藥,吃盡了苦頭……前些日子,她說武林中出了一個很值錢的東西,叫碧玉無暇。我告訴她,這是世間絕無僅有的至寶,能治百病……我的傻女兒呀——又跑出去想替我奪得此寶,可是,我這不是病,是經脈斷了,就是一百個碧玉無暇又有何用?我的女兒被人打傷,手差點廢了……都怪我……”老人長歎一口氣,仰頭看著天,臉上已是老淚縱橫。